走路

文／圈圈+2

踢着石子儿回家，这种画面好久没有看见过。

小时候大人会说，走路别踢石子，鞋子容易破。但是，你知道吗？一边走路，一边踢石子儿，真的好好玩哟！像赶着一只小东西前进。那小石子既是被自己控制的小玩意儿，又是一个陪伴自己的小伙伴儿。

儿时的路上有许多的故事。可以摘树叶子，可以捉小蚂蚁，可以单脚跳，可以你背背我我背背你。

妈妈说，亲戚在我家来，他们见到我蹦蹦跳跳地放学回来，从开满了黄色菜花的田间小路走出来，先是看见黑油油的高马尾，头顶扎着小红花，然后是看见粉嘟嘟的小脸，阳光满面，再是鲜红的毛衣，黑色的健美裤，那样子真的太漂亮、太可爱了呀！那些姑姑姑丈们都站在外面看我，赞叹不已。

我猜他们是被一个天真无邪的儿童激发了对纯真欢乐的向往了吧？谁没有过那么纯真无忧的童年？谁不是由一个目光清澈、满脸阳光、蹦蹦跳跳的儿童长起来的呢？小时候每个人都渴望长大，有一天真的大得不能再大的时候，又怀念起完全不通世事无忧无虑的童年来。

我妈妈又说，小孩子不能拿钥匙。小孩子拿了钥匙会“甩”。什么意义？她说她小时候去田地找到大人拿钥匙。大人特意提醒说，拿着钥匙不准甩。她答应着，接过钥匙往家走，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勾着串钥匙的绳子开始在空中转圈圈，一不小心就“甩”进了水田里。

真是，忍不住呢。我拿着钥匙好像没怎么甩，我家锁匙上没有那种长绳子，但我会将手指穿进锁匙扣的圈圈里，一边转手指，一边哼歌，一边蹦蹦跳跳跳。小孩子能好好走路么？不跳那种？

慢慢地走吧，偶尔会冲一冲。我们都不喜欢走路的过程太过平淡。

一次冬日早晨去上学，漫天的浓雾，能见度不过两米。不知跟谁一起，上了大路，突然凭空降临一群鹅。自己猝不及防已跟白鹅有了零距离接触。一只大鹅不管青红皂白伸起长脖子就向我冲来，我避之不及已被呷了一口，“咩——”地大哭起来。对了，那天身边好像是我爸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