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依据此去经年第一卷
东华羽化的第三百年。前两百年凤九和滚滚为东华守了孝,便是春节也是一身素衣。第三百年,凤九娘亲自作主张为凤九和滚滚定做了赤红色的衣裳,时隔五百年,青丘家人们第一次见身着红衣的凤九。只是穿红色的凤九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这三百年凤九变成了白奕上神曾经最想让她成为的那个样子。再没有上树摸鱼打鸟,闲暇时光也只是抄抄佛经。白奕上神教她如何处理政事,她也静心学着。
说凤九放下了东华,并不准确,凤九每三月都会去太晨宫借书抄写。说没放下,好像也不准确,曾经最爱的上古史课,凤九再没有上过一节。
凤九心绪不佳,因此身体变得有些孱弱,青丘家人们颇为担忧,这三百年都轮流陪着她和滚滚。
除夕夜,凤九和爹娘还有滚滚吃了年夜饭后说要找成玉聊天,白奕上神想着女儿也就只有在成玉面前才能敞开心扉就同意了,悄悄给成玉传信,若凤九有事及时通知他。
“成玉,我的滚滚大宝贝是不是特别可爱!”“当然,谁让滚滚是我们凤九的儿子。”
……凤九和成玉随意聊着天,倒是也尽兴。后来凤九困了,就暂时宿在了成玉的客房。
凤九的梦。
那仿佛也是个除夕夜。滚滚当时还小,早早便睡着了。忽然,房间里出现那个她想见也不想见的东华,凤九顿了顿,还是冷冷地说道:“帝君还是走吧,不必来找我。”
“小白,我能求你件事吗?陪我过个除夕夜,这辈子都没人陪我过过除夕夜。”东华直直跪在凤九面前。
“好。”凤九到底是心软。
点了灯才发现东华脸色苍白到可怕,凤九关切问道:“这些年姬蘅待你不好吗?怎么如此憔悴。”“没有什么姬蘅,最后一个除夕夜了,别提不相干的人了。”
“床上睡着的是咱们的儿子,你既然来了我还是告诉你。他长得很像你,要不你抱抱他?”凤九轻轻说道。“你辛苦了。”东华将凤九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深情地吻了一口。
“最后一夜可不可以陪我逛逛集市?”东华问道。“可是滚滚……我害怕他醒来没看到我。”
“我设了结界还有昏睡诀,他没事。”转瞬间两人来到了集市上。
一切如同阿兰若之梦里的那般,买了面人,还一起听了戏。
东华惨然笑道:“谢谢你小白,我要走了。妙义渊关不住缈落,我只能选择保护四海八荒。照顾好咱们儿子还有自己。”
凤九傻了,像疯了般道:“你不许走,你还没抱过咱们儿子,滚滚还没叫你一声爹。”“我还是要走,小白。得到瞬间却要失去岂不是更让滚滚难过,记得我爱你。”
说完设下结界,凤九回到滚滚身边。凤九疯狂拍打结界,怒吼道:“东华,你怎可这般无情!我白凤九这辈子最后悔爱上你!”凤九无助地看着东华远去的背影……无可奈何
“东华,我求求你别走,你还没抱我们的滚滚。你为什么这般无情,东华……”凤九梦中呓语道,泪流了大半个枕头。成玉赶紧叫来了白奕上神夫妇。
“九儿,九儿。”凤九娘亲温柔唤道。“娘。”“娘亲在这儿,别怕,九儿只是做了个梦,不是真的。”
“我倒希望是真的。现实中东华甚至都不肯去找我,梦里他至少看到过滚滚。现实中他明明说大婚后生生世世都同我在一起,却一个人去羽化。梦里他还陪我看了戏逛了集市。”
“小九,乖。跟着爹爹回家,爹爹陪你好不好?咱们不想他了。”白奕上神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轻轻抱起女儿,回了小竹楼。
“咱们不能让她再梦到帝君,九儿即使在梦里与帝君重逢,醒来也是一场空。”
“不如去问问折颜上神看看有什么法子。”
折颜上神那里有无梦的药,但每日都需吃一颗保证药效。为避免凤九不愿意服下,青丘众人只说是安神药。
那缕神识似乎也感受到凤九睡的不安稳,试图入梦安慰她。毕竟是尊神,即使只是魂魄倒也能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
只可惜,凤九睡前白奕上神夫妇都会让她吃下无梦的药。
正月初十四。
凤九休息的早,忘记吃药了,于是又做梦了。
“小白,我很好。希望你长安长顺,我却不能与你长相依。我只希望你记着我爱你就够了,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最后我有一个愿望就是我的小白能高高兴兴过好每一天。”梦中人温柔地说道,然后便离去了。
紫衣神君还是对她很温柔,一如既往。
凤九醒来倒是释然地笑了笑,今天是元宵节,总要高兴点才好。
凤九披好大氅,开门只见漫天雪花。漫天的白雪中泛了点红,凤羽花开了,虽然只有九朵,九朵对于数百棵凤羽花树来说着实是有点少。
原本开花期该在一个半月之后。
“是好兆头,谢谢你东华。”凤九望着那九朵凤羽花。
“九儿,吃汤圆了。爹娘还有滚滚陪着你一起吃。”凤九娘亲还是那样温柔。
“花开了,要不要爹爹帮你摘下来?”白奕上神也难得温柔了一点。
“爹爹,娘亲。元宵节快乐。不必摘了。”
凤九对着凤羽花招了招手,却没有带走一朵。
银铃般的笑容传人东华的一缕神识中,神识笑了笑,道:“好久没听见你笑了。元宵节快乐,小白。”
往后的日子里,凤九脸上的笑容的确是多了起来,至于缘故,谁也说不清。凤九也开始苦心修炼,不满五万岁便是上仙。
那缕神识也一直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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