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肖光轮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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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冠中作品

先从昨天夜里做的梦开始说起。

昨天我悲愤交加的睡着后不久，我立马梦见一个空前盛大的场景，那里不仅有所有的初中同学，一大堆的影视明星，当然跟我说了话的只有“老干部”；还有罕见的天象。天空中十二生肖分别占据一轮满月的位置，分开来形成十二个颜色各异的剪影光轮，每个生肖都位于荧光轮，其形象还颇具艺术感召力：每个生肖流光溢彩，以剪纸的形态活动着，就像预先排演好的歌舞乐队一样，匀速移动到他们各自的光轮中，之后每一个光轮也很快呈现出属于——应该说是代表那个生肖的不同颜色。在流光溢彩到气氛诡异的天幕下，我们一行三人，我，鼠和蛇，手拉手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平凡寂静的广场，面对如今热闹得像是要举行阅兵式，然而没有一个人一辆车的同一个地方，心里惴惴不安，只敢在内心悄悄咕哝天意莫测；此外我们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然而随着这盛大的节日庆典天团的宇宙级表演进行的如火如荼，我们也仿佛被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雄壮的音乐感染了，内心渐渐溢满一种同样不知从何而来的，视死如归的使命感。

“小青蛙，我们要在十二生肖聚集前穿过隧道，在隧道中做好万全的准备……”，鼠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同样紧握着蛇的手，把我的意念传给它。不知为什么，在种子野中成长出来的我们仿佛拥有一种通过手心来传递意念的能力。哦，对了，那个时候鼠还是h，蛇还是m，我还是我。但为什么h要一直叫我小蛙，在种子野的时候h就一直这样称呼我了。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并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只是一个绰号罢了。

就算没有说清到底是什么隧道，我们彼此还是心知肚明。穿过隧道的过程中，我们充分做好了心理准备，加之各种防御工事和攻击装备，我们就像是能开着战机在空中连打12个翻转，穿过枪林弹雨的老手，玩儿似的混了过去。没错，隧道里经常深一脚浅一脚，地形图完全没用，因为它简直变幻莫测。一会儿是光斑，一会儿是闪电，一会儿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一会儿有巨大的声音乍响，让你辨不清方向。有时候猛烈的怪风夹带着碎玻璃石子一样的东西向我们打来。有时候，别处刮来的风又携带着类似于大鸟羽毛的“礼物”扑向我们，有时柔软轻盈，有时坚硬锐利，让人简直不知如何应对。更有时候，好像“上”和“下”已经掉了个个儿，而我们并不知道；引力的大小和方向也时刻处于变化中。都说身世不好的人如雨打浮萍，那我们岂不连雨打的浮萍还要凄凉。不过还好，我们做好了尽可能万全的准备，顶着内外重重压力，我们还是手拉手，在隧道为我们主持的洗礼时间内想出了各种的应急措施，不急不缓，迈步走了出去——之后回想起来，还觉得当时自己竟然没有从内而外的“爆胎”还真是个奇迹，多亏的自己和伙伴相互之间的信任和鼓舞，使得心灵的力量更加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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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经晚了。晚了！我心中大呼不妙，鼠和蛇心中也感应到了我的感觉。从隧道的时空中一出来，我们便看到愁云惨淡的夜空中被光怪陆离的十二生肖光轮取代。光轮之中的十二生肖不再是人人憧憬的神兽和吉祥的象征，虽然它们有着如同剪纸般华丽繁复的外表，然而这种美丽透露出一种怪异的妖冶，并且它们正以常人不能及的速度聚拢，整个天幕呈现出的凶煞之气，令我等小小三人不寒而栗。就在这时，原本空寂无人的广场上，竟然突然遍布看热闹的群众——他们自发的集体欢呼使得我们不得不注意到他们。其中烟花飞扬之轻盈，高颂赞歌者的穿云裂石，都不能消除我们内心的哭泣——那是对未知的恐惧，对前路的无措和对已铸成之大事的绝望叹息，还有对于显而易见的凶相，绝大部分人还认为是庆典的无奈恸极……

心中虽然悲绝不已，行动却仍然站在大义这一边。就算我们已快要到了心如死灰的地步，想着就这样吧，算了吧，然而我们并没有放弃前行的脚步。因为，人类之所以存在，之所以能存续，之所以能在生存的基础上添上各处灿烂辉煌的历史，各式精致考究到让人不忍破坏的文明，是因为勇气。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h,我和m，都是如此。然而，难道我们是人类吗？人类与我们何干？人类的死活与我们有甚关系？我们是老鼠，青蛙和蛇呀。不过小王子和狐狸如果在场，他们一定会支持我们的，因为他们能够用心去看。

正如不知从何而来的预言中所警醒的那样，m在不同寻常的光轮照耀下。变成了一只有着人脸的大白兔子。我镇定的牵起m的小爪子，蹲在地上，尽量保持着和她同样的高度，然后和她一起悄悄舞进人群，舞进那一片单纯快乐的庆祝之声中。这是一个权宜之计，是对m变形之后暂时的保护隐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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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本来紧拉着我的手，跟着我们一起，然而最终我看到h给了我一个极其不舍而又宽慰的笑容，然后我们一直拉住的手便松开了。我觉得我的心脏就像被割走了大动脉一样疼痛。但是我也微笑着，一边注视着h渐小至无的身影，直至满目都是陌生的裤管鞋靴，一边和m舞到了看热闹群众中的一人身旁——那人正是“老干部”。

当时他正坐在大地上和同伴们浅谈，嘴角似有似无的扬起笑意；然而我和m的转圈似乎有点惹恼了他，因此当我礼貌地请他帮我们一个小忙，在我们去捡一个小物件时，带领他的朋友们一起看向天空庆贺一二时，他微微皱了皱眉，瞥了我们一眼，然后想了一下，才不情愿地带朋友们一起向着天空拍手庆贺两声。趁此机会，我快速像旋风般的真正的“炫舞”到那个小物件旁边把它捡了起来，反手揣进一只随身背着的双肩小包里。也许老干部帮我们的绝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保全自己的绅士风度，剩下一点是对我们这两个小不点的怜悯。不过也许人家真是出于完全的善意呢。反正人心比天象还要难测。管他的，不去想了，想多了反而会混乱我们的注意力。

然而不知为何，在老干部不情愿地帮我们的那一刻，我立马对他的“好人品”人设有了极大的质疑。也对，娱乐圈的东西，信一半就好，不管是老干部还是小鲜肉，人设只是人设，挂羊头卖狗肉罢了。

我和m继续不停歇地舞着，即使它变成了一只人面兔子，我变成了一只青蛙。我们的愿望，人类的共同愿望，究竟是什么呢？“愿望”很容易同“欲望”混淆。人类的共同愿望是由每一个个人的愿望组成的，因此也很容易与个人的私欲混淆。我们三人的初衷，是维护我们的本心，维护人类本来的愿望。为了维护这个珍贵如完卵的愿望，我们曾尽全力使它不遭到光轮等异象的破坏，不遭到外界纷乱的诱惑，不被某些更加险恶的美丽事物所诱拐……

其实，亲眼见过光轮的人都深信一点：光轮的邪恶只是某种更加邪恶的东西催发出的表象，那种看不见的邪恶才真的是难以击败、难以觉察。它潜藏在深处，不是简单的物理攻击就可以奏效。也许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我们，并随之做出自己行动与势力的调整与扩张，如果我们不及时发现和遏制，它终有一天会将它的邪恶之手伸向我们，掠夺我们，令人措手不及。到那时，互相猜忌怨恨、互相伤害只是小事，相比之下，全人类都要遭殃！

因此，我和m虽在共舞的过程中彼此从未说话，然而我们心意相通：大不了玉石俱焚！我们笑着跳完最后的生命舞曲，这最后的舞曲仿佛有着魔力的舞步和磁场，让h也不知何时再一次来到我们身旁。

不是的，是一直都在。

梦醒之后，方知梦想与现实的差距。不，也不是“方知”，而是“再次意识到”。差距是有的，可是，说完全不同是不能的，我认为梦境与现实世界不是二元对立的，也许梦与现实只是某一种事物的两个不同的表现形式。也许，根据感知能力的不同，有别的生物，他们是活在梦境里的，他们梦到的就是我们的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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