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
约好的今天我们又见面了,今天继续一起读《萧红传》。
昨天,我们了解到了萧红的出生地——呼兰,看到张氏家族的兴盛与分崩离析,萧红从出生起便因为“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而不受待见,祖父范氏待她更是严厉。
但是每个人的童年都应住着一盏灯,对于萧红来说,这盏灯是谁呢?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幺幺读书
1、心中的那盏灯
一如萧红所言,张家的经济条件是不差的,张家大院占地面积不小,大小房屋共有三十间,分东西两院,
东院的墙角有一片菜园,园中有花果蔬菜数十种,这个菜园是萧红童年最常打发时间的去处,祖父平日无事,萧红便跟着祖父去菜园。
祖父常戴一顶草帽,在园中侍弄花草,萧红便站在一旁,依样画葫芦,学着祖父的动作,翻土、播种、洒水。在萧红眼中,菜园便是他童年的旷野和山水,在遥远的北方,萧红的生命和智慧,从花树开始,从果树开始。
在《呼和兰传》里,她说:“等我生来了,第一给了祖父无限的欢喜,等我长大了,祖父非常的爱我,是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还怕什么呢?......”
幼童的乐趣总是隐藏在一些被大人遗忘的角落。每每发现什么新奇又不明所以的玩意儿,她便跑到祖父跟前问这问那。曾有一日她发现一块颇为奇巧的木板,很少兴奋地拿着抛去询问祖父,祖父告诉她那是印帖子的帖板,是家里开酿酒作坊的时候发帖子用的,祖父还特地用墨汁和西洋的颜色演示给她看。
幺幺读书
祖母过世之后,萧红心疼祖父,怕祖父孤单,吵嚷着要搬去祖父的屋里住,是在那时候,祖父便开始教萧红识字读书,直至1921年,萧红入学读书。
她在《永远的憧憬和追求》里说:“从祖父那里,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外,还有温暖和爱,所以,我就向着这温暖和爱的方面,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祖父是萧红的一盏灯,照亮了他的童年,照亮了她的世界里全部的黑暗。
2、萧红入学
1919年5月4日,五四运动爆发,这一年,萧红八岁。进步思潮很快席卷中国,萧红的父亲张廷举算是那一代的进步青年,他很懂得顺应潮流,对新思想接受很快。第二年,呼兰小城兴办女学的呼声越来越高,张廷举也参与其中。
1921年,张廷举成为呼兰第一初高两级小学的校长,当时呼兰共有三所小学,1920年,萧红被送入龙王庙小学,文字的魔力如此之深,萧红又哪里抵挡得住?眼界和智慧的宽阔,要么带来透彻,要么带来不安。
萧红,变成了后者。
因幼年受祖父教授过《千家诗》的缘故,小学时代的萧红对古诗词尤为热爱。后来,教育改革,本来春天入学的传统被颠覆,改为秋天入学,1924年秋,萧红在小学读书四年多便考入呼兰县北关初高两级小学。
幺幺读书
1925年暑假之前,父亲张廷举将萧红转入呼兰县第一女子初高两级中学,萧红在这里读完了自己最后一年的小学学业。1926年秋,萧红小学毕业,这一年,萧红十五岁,已然是一个日渐独立成熟的小女子了。
当时能够做到小学毕业继续读书的女子为数寥寥,萧红不愿如此,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读书这一件事,书与文字令她得知了这世上无穷无尽不为人知的美,单凭这一点,她也不愿意放弃。
一日,她向父亲张廷举表达了继续读书的想法之后,遭到严厉拒绝,读书自然是好的,但张廷举更倾向于迎合俗世传统让女儿嫁人。如此一来,萧红与父亲的间隙愈加明显了。
最远的距离就是人心与人心之间的距离,隔阂这种东西,向来都是顽固的。当时,继母梁亚兰正怀着她与张廷举的第二个孩子,本以为小学毕业的萧红能帮她分担一些家务事却不料她与父亲张廷举因为念书几乎反目,成日躲在家中看书,丝毫未能减轻负担,如此,萧红与继母的矛盾也愈加尖锐起来。
这一段时间,持续半年有余。
唯有祖父,为她周旋在家族当中,企图说服张廷举让萧红远行念书,但祖父已老迈,说话分量大不如前。好在呼兰有座天主教堂,萧红威胁父亲若不让她上学,她便横心去当修女,张廷举这才妥协,同意她远行。
这也有了萧红以后的人生。
3、一颗热烈的心
1927年秋,萧红离开了呼兰,考入哈尔滨东省特别区区立第一女子中学,这一年,萧红16岁,正值最好的碧玉时光,是真正的二八年华。人在这样的年岁,总是一颗心惴惴不安地向往未来,对前途、对爱情,对不可知的人生。
当时,东特女一中教习小红语文的王荫芬老师和教习美术的高仰山老师对萧红的影响最大。王荫芬是鲁迅先生的拥趸,对鲁迅先生的作品至为推崇,萧红方才有机会接触包括鲁迅作品在内的新时期文学。
萧红慢慢开始写作,沿用多年的笔名“悄吟”也是从那个时期开始的,在东特女一中时,萧红便以这个笔名在校刊上发表过一首题为《吉林之游》的小诗。那时候的校园生活很是文静美好,只是,旧年的黑暗阴沉,岁月总是坎坷,你我哪里抵挡得住时光洪流。
1927年十一月,爆发了“一一·九反帝保路爱国运动”,那时的萧红一颗心热烈,仿佛世间的事都与她紧密相关,她拉上女友徐淑娟愤愤然与一群男生走上街去,大时代之下,她虽弱小,却是勇者。
之后,校长孔焕书得知此事,决定惩处萧红,要将她开除。虽此事最终结论不得而知,但学时没有结束的时候,萧红已回到呼兰。
当时,张廷举已经出任黑龙江省教育厅秘书。在教育界也算是有脸面的,萧红的一举一动都会对他的仕途造成影响。在张廷举心中,最好的出路就是萧红嫁人,也是在那个时候,张廷举开始暗自托人为萧红寻觅婆家。
那些焦灼的下午,她会坐在椅子上伏身那张油光的旧桌边,想着回到学校之后的生活,次年春,萧红返回学校。
幺幺读书
4、那盏灯,还是灭了
生死天定,每有老人去世,哭裂了心的多半是父母,但也总有自幼父母奔波在外,将孩子丢给老人教养的人在,如此一来,老人去世,伤心的人就不同了,一如萧红与祖父。
1928年,祖父张维祯79岁,已经算得上长寿的年纪了。只是,人老了,身体也就渐渐坏掉了。这年,张维祯的记性大不如前,甚至是有些糊涂了。对萧红而言,祖父身体一坏,家也就日渐颓丧了。
毕竟,再张家,萧红唯一顾念的人也就只是祖父罢了。
张廷举也算是孝顺,这年3月15日,为养父举办了八十岁的寿辰,那时候,大寿生日总是按虚岁来算的。祖父寿辰,是萧红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她是必定要赶回呼兰的。
可那一趟,竟是她与祖父最后相聚的时光。萧红一进屋,见老祖父脸色惨白,她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后来她才知道,前几日,祖父摔了一跤。
春时,萧红返校之前祖父身体便已经坏掉,那时候,她常常伏在祖父床边,祖父睡着后她便嘤嘤地哭。她说;“若死掉祖父,就死掉我一生最重要的一个人,好像他死了就把人间一切爱和温暖带的空空嘘嘘。”
祖父的寿宴办的风风光光,很有排场,呼兰县县长等人都来祝贺,甚至将张家大院所在的英顺胡同更名为“长寿胡同”,寿宴结束的几日后,萧红不得不再次返校。
1929年,6月,萧红接到了祖父病危的消息。她惶恐、害怕,从来没有一个时刻让她觉得自己这样脆弱过,她是真正几乎断了生的念头一般的绝望。
屋前的白幡,门上的白对联,悲怆苍凉的喇叭声,还有那地狱似的阵阵哭声,所有,都在一点一点击碎并瓦解着萧红心中的那一盏灯。终于,她一头扑过去,失声痛哭。
幺幺读书
萧红不得不明白:
余生,他只能孤独一人。跟岁月借一支烟,一路抽一路走了。
今天的故事是萧红心头唯一的那盏暖灯,是儿时唯一的羁绊,但是灯会熄灭,萧红以后的人生又会怎么度过呢?
我知道,明天还是会遇见你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