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为虚构,致敬全国最可爱的人。)
图片来源于网络陆卫国点开母亲的微信,停顿在视频通话选择洁界面已有半小时之久。右手大拇指屈着在半空,最终随着一声叹息,落在了打字对话框里。
“妈,我不能回去过年了,您保重身体!”
发出这条微信后,他把手机赶紧揣进兜里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七,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了。围墙外面的人都忙碌着准备回家过年,围墙里的消防官兵们仍坚守着岗位。
此时陆卫国看着大门外的马路,觉得那不是往日繁杂的马路,而是通往家的路,是希望和渴望交织的路。
去年过年疫情爆发,一年里他们不光执行消防任务,也投身到了抗疫当中。今年陆卫国本想着可以回家过年了,没想到临近年底疫情有卷土重来之势,单位从上到下都要求驻地过年,随时待战。
“年”对于平常人来说可能过就过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过年在陆卫国心里有不一样的情感?那是因为陆卫国的哥哥陆爱国在四年前临近春节的时候因救援任务牺牲了,那一天他们家的天都塌了一样。
后来哥哥被评为了烈士,可是这称号对于陆卫国和母亲来说根本不重要。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就此兄弟之情成了记忆,母子之情成了怀念。
消防领导特意来参加了哥哥的告别,慰问烈士家属。谁也不曾想到,伤心欲绝的母亲强忍着泪水,握着领导的手说:“没事,我还有一个儿子,明年就让他去当消防员。”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但亲戚朋友们都觉得母亲疯了,儿子送了一个又一个,甚至连陆卫国也这么觉得。
一个充满冬日暖阳的下午,陆卫国拉着母亲坐下说:“妈,我不想去当消防员。”
母亲说:“你必须得去。”
“为什么啊妈?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办?”陆卫国的父亲走的早,母亲含辛茹苦把他们兄弟两抚养长大。如今哥哥也走了,陆卫国实在是不愿意离开母亲的身边。
“孩子,妈没事,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必须得去,这是妈的心愿。”
“我不。妈,我不离开你。我知道你们那个年代的人对报效国家有特殊的感情,但我只对你有感情,有责任。你不能送走了一个儿子再送走一个啊,就算儿子都死光了,国家也不会念您什么情的。”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陆卫国的脸上。陆卫国不觉得有多疼,但他不敢抬头,他听着母亲粗重的喘息声,他心里比脸上疼多了。他刚才因为着急话赶话,说完就后悔了,那样的话就像是往母亲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扎上一刀。
母亲渐渐平静了下来,但声音哽咽不已,“卫国,你知道为什么妈一定要你们哥两去当消防员吗?”
陆卫国摇了摇头。
“当时你们还小,你爸走的又早,我为了养活你们从早忙到晚,一天打好几份工。可有一次身体实在扛不住了,头晕得不行,给你们哥俩做完早饭后,就躺回了床上,却忘了关煤气。你们当时还没醒,我也昏昏沉沉的。还好楼上休假回来的消防员小龙闻到了气味,冒着生命危险及时冲进来,我们才捡回了这条命。”
陆卫国惊讶地抬头看着母亲,他那时年龄太小,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件事。
母亲接着说:“后来我去感谢他,他一直闭门不见。不管我怎么说,小龙只给我一句话。他说,‘阿姨,我是一名消防员,救人水火是我的职责。如果您真的想感谢我,就让孩子们长大后也做能帮助别人的人。’没多久他就回单位了。等我再听到他的消息时,是他救援牺牲的消息。那时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们也去当消防员,去帮助更多的人。”
陆卫国听到这已经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他终于明白了母亲的情怀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报恩之心,只是为了把小龙无私助人的精神传承下去。用她所能用的方式,哪怕是付出她所有。
陆卫国一把抱住了母亲,哭着说:“妈,我知道了,我去。我不会辜负你的。”
他们母子相拥而泣。可怜天下父母亲心是,哪有不怜爱孩子的父母,可陆卫国的母亲将小爱化为了无私的大爱。
之后,陆卫国继承了哥哥的使命,背负着母亲的期望当了一名消防员。他唯一的牵挂便是家中的母亲,每次过年就怕母亲思亲难过。所以今年得知不能回去的时候,他深怕在视频中看到母亲强装坚强的样子,犹豫良久后,只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除夕的夜晚,饭堂里组织会餐,美食佳肴琳琅满目。等大家都坐下后,炊事班长还端上来了一道陆卫国家乡的美食。陆卫国立马夹一筷子送到嘴边,一边吃还一边夸炊事班长说:“嗯!班长!这做的不错。”
炊事班长莞尔一笑,说:“好吃吧?跟你母亲做的像不像?”
“嗯!有那个味儿了!厉害!谢谢班长!”陆卫国说着又夹了一筷子。
“傻孩子,这就是你母亲做的。她知道咱们都回不去过年,连夜做了这些家乡菜寄过来。该感谢的是你伟大的母亲。我们都应该感谢她。”
陆卫国听了后,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红了眼,强忍着不让感动的泪水掉下来,努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食堂的官兵们都笑了。班长拨通陆卫国母亲的视频,全体消防官兵齐声说:“妈,新年快乐!身体健康!牛年大吉!”
陆卫国的母亲笑着点点头,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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