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云朵

                        第二章    进城看病

周边的大小诊所看遍了，也没见好。云朵每天吃了就吐，奶水撒一地。老母亲心疼的直抹眼泪。

“去县城看看吧，别呆家耽搁了。”吃过晚饭，老父亲拿起烟斗猛吸了两口，烟圈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一家之主的他，一生养育了四个儿女，大女儿吴念秋排行老大，大儿子吴满仓排行老二，二女儿吴美秋排行老三，二儿子吴满元排行老四。

老父亲在乡上谋一差事，每天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很少碰面，今天难得一家团聚。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对两儿子特别严厉，对两女儿还算可以。只有看见自己的小孙孙，才会露出久违的笑意。隔代亲，隔代亲，这话说的一点没毛病。

“赶紧去看看，看把娃折腾的，小脸蛋都瘦了。”老母亲是个小脚女人，在生产队当妇女队长，经常带领一帮娘子军，那干活的场面却是相当的火热。女汉子的形象，在她的心肝宝贝面前失了方寸。

“明天正好放假，我和姐去。”二弟挑了挑灯芯，里面的煤油燃烧着，发出“滋滋”的声响。

“行吧，那就明天一起吧。”念秋神情恍惚，不知道明天将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她大三妹十岁，长姐如母，替老母亲照顾着调皮的四弟三妹，毕竟是花一样的年纪，喜欢搞些小动作。

二弟是村上一名小学老师，尊师重道，恪尽职守，按时上下学校，从不因家事耽搁了工作。好在老父亲的家教严，一大家子日子还算和气。

周日，老母亲早早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这样的家庭比起贫民之家来说，日子还算富裕，两个人一月挣大几十的薪水，生计还是绰绰有余。

吃罢早饭，念秋和二弟怀抱小云朵，搭上了去县城的第一趟火车。一路遇见的陌生面孔，都是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有外出打工的，回家探亲的，还有风尘仆仆看病的。

踏进县人民医院的大厅，开始挂号，排队等候护士叫号，幸好来的早，前面只有两个号，不大一会，二弟和念秋走进老大夫面前，他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慈眉善目。

“大夫，快看看孩子。”二弟抱着云朵，急切的语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坐吧，孩子怎么啦？”大夫上下打量着，随手扶了扶眼镜。

“现在一吃奶就吐，起初吐的次数少。”念秋迎合着大夫的目光，忧郁的双眸，让人生出怜悯。

“真乖，来看看舌苔。”

怀中的云朵，这会不哭也不闹，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大夫。

“这样吧，先化验血，再做个B超。”大夫开好单子，递给二弟，准备迎接下一位病人。

午后的阳光暖暖，大家伙坐在排椅上，手拿化验单和拍的片子，等候上班大夫的诊治，忐忑不安的心，不知道结局如何。有的走来走去，有的在安静的发呆，有的在聊着什么。

“大夫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二弟第一个走进办公室，念秋紧随其后，看着化验单和片子，大夫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孩子咋回事，要紧不？”怀中的云朵睡着了，二弟询问着。

“别名，先天性肥厚性幽门狭窄。”大夫幽幽的说，放下片子。

“怎么会得这种病，还是个婴儿呢。”念秋有些不知所措，喃喃开口。

“幽门狭窄是因为胃十二指肠连接处幽门肥厚造成的堵塞，是婴儿最常见的需要外科手术的疾病，通常在出生后2～4周显现。常见症状有反胃、呕吐、溢乳等症状。”大夫详尽的描述，关于病症的原因和症状。

“手术，会不会有风险，关键是娃太小了。”

“别担心，一个小小的手术，很快就恢复好了。”老大夫开导着，很是善解人意。

云朵在福尔马林的作用下，术后还在呼呼着。

后来，在细心的二弟和念秋的照料下，很快康复，出院了，一双眼好奇的望着这个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