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塬上,所谓塬,我觉得应该是跟山和川区分的,山的意思比较好理解,川就是在塬下面,地势较低,靠近山的位置在我们那里就叫做川道。我出生的村子叫白湾,小时候总觉得像是台湾,其实也是大村的一个小队,但因为和大村子有些距离,所以自己也取了个名字,这些感觉都和台湾很像。
村口有口枯井, 现在井口已经被辘轳堵上了,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妈妈还会拿着扁担和水桶在这里担水,而那时候的我估计也只有水桶那么高。
站在老井一侧的涝池边,看着通向村口的公路绵延向远方,夕阳远处水塔的影子拉长,关于塬上的一些记忆也随之涌上心头。
(一)
“我昨天给校长说了,手续也办完了,明天就去西安找活去”,长锁端着一碗苞谷臻糊汤蹲在脚地上给媳妇芬兰说;正在灶头拉风箱的芬兰手上停了一下,“奥,不知道西安现在活好找不,不行了你去东大街先找下你姐,离我生娃还有差不多四个月,你再能挣下钱,回来给娃订些羊奶喝,我害怕奶水不够吃”,长锁呼噜呼噜的喝着苞谷臻,一边含糊的说了一声:奥。
常锁是镇上的初中语文老师,一个月只有7块钱的工资,媳妇芬兰没有工作在家管娃,自从分了家之后,日子过得实在紧巴。两口子商量了好久,才决定让常锁辞去老师的工作,到西安去另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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