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个地方,山长水远的,要去两次,是不是情有独钟?
我不知道。
但,我就是想去。
记得一篇文章里说,所谓卓越的将领,不是百战百胜,而是干净漂亮地胜了那个曾经打败过自己的人。对于珍珠潭,我也抱有同样的心理,因为,它曾在我心里埋下了恐惧。
眼看要登程,却莫名其妙头晕、嗓子疼,心象被谁摘走了一样,感冒了?(嘻嘻,有被吓病的嫌疑)要是晕倒在了半山腰上,可不是玩的!我就对姐们说:“俺不去咧!”。她那个郁闷兼气愤哦,直接送我三个字:“胆小鬼!”。
切!小妮子!士可杀不可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是担心成你们的包袱嘛!就冲你门缝里看人的德行,俺豁出去了,头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去就去,WHO怕WHO?!(嘿嘿,整得象去刺秦王一样。)
好在俺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呐,看看哦,一路上,帅哥靓弟美女们又是递药又是送热汤的,等到了地方,哈哈,没事了,俺这个得瑟!
路边,似曾相识的图腾还在,不知是哪个艺术的人,这么有闲情逸致,是为原始的信仰呢,还是为心灵的向往?
竹,是我至爱之一,即使读它千遍,再见它时,还是会心跳加速。北方的竹,比起南方的竹更象秀美纤细的女子,南方的竹,海一样,染绿了眼,遮蔽了天,那叫气势。北方的竹,叶经冬而不凋,于四野苍茫中,好象唯有它,留得住春一样,美得不入俗流,让人想起那些外表柔美内心坚强的女子。
平原地带虽说冬未尽,却已然从冬的缝隙中间断钻来几丝春的音讯,看那枝条比冬天鲜亮柔软了许多,还时而吹来不寒的杨柳风。山中仍是一派萧杀的冬模样,随处可见未溶的积雪,脚下的落叶厚厚地铺了一层,踩上去软软的,拂身而过的小树可是山茱萸?秋果成熟时,竟是无人采摘,任它落了一地,红得醒目。让我惊叫出声的是几株叫不上名来的树,雪面上吹来的清洌的风也没有挡住它发芽的步伐,绿茸茸花骨朵般在枝头攒动着,点亮的何止是山川?简直点亮了枯寂一冬的心。伴着我们前行脚步的还有一路叮咚的小溪,它有时欢快地流着,有时又俏皮地躲藏在晶莹的冰壳下悄悄地淌着,悦目悦耳悦神。每到一处小山谷,都会看到飘逸的芦苇,它的诗情画意在于,无论何时,它都是俊秀的,青有青的曼妙,枯有枯的风骨,那随风轻飏的芦花,更添了它的妩媚,越显得它卓而不群,让你怎么看它都不厌倦。
同行者有人慧眼识花,说是挖回去栽在家里很是动人。我正打算下手去挖,忽而怔了一下,不由想,花是不会交流的,不知它喜欢高居世外,还是开在人间?设若我是爱它的,那么该以它最开心的方式去爱它吧?如果它喜欢的是山中闲居的岁月,我又何必费心费力地带它去繁杂的人间呢?
不想给同伴添麻烦,还是因为贪恋水的碧清而掉了进去。同伴们一时都慌了神,出主意、递毛巾、找鞋子,眼中满是关切,闺蜜还一个劲儿地自责说怪她了,哈哈 ,怎么会怪谁,不过,俺心里那个乐啊,一乐他们呵护的温暖,再乐就是我的窘态,瞧瞧哈,鞋子里的水怎么也倒不干净,一走就被压了出来,裤腿湿了半截,越发冷得停都不敢停,一停下来就打哆嗦,就连领队的帅哥都乐得不住地打趣我,是啊是啊,这真不是一件坏事情,兴许此去经年,到了舌钝齿落的时候,一想起当年我这模样,大家还是会笑得前仰后合,我等于是把欢乐留在了我爱的朋友们的记忆里,多有意义的事嘛!
终于跑到了终点,虽说路仍不是我一个人走下来的,但回想起来,整个行程中都不曾有过恐惧的念头,我明白,是因为同伴的细心呵护,使我心充盈着自然喜悦,传递给了我最深的温暖,战胜了那莫名的恐惧。
那次来珍珠潭,是个新叶勃发的时节,留下的是青翠的记忆,此次,看到的是冬日的它,与春相比,风物大不一样,风情仍是怡人。我想,这大约象千娇百媚的女子吧,她总能给人惊喜,总是带给人不同的感受,总那么千变万化,不由人不想她。
珍珠潭,多好的名字,串起了,珍珠一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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