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了快两周年了!活着的我们不知如何向父亲赎罪?每想起活生生的父亲就这样被我们害死了!我们活着也生不如死。每天内疚万分。
要是当初我们慎重选择医院,父亲您现肯定还会骑着三轮车去买米,买油,哪里集市就骑着三轮车去买母亲指派给你的菜单买菜。上午,母亲还说要是你爸还在,家里肯定不会米吃没了才想起买。你爸早就骑三轮车去买了。根本用不着我们说。
父亲有时就像家里的隐形人,任何事都是默默地去做了。以致现在不在了。我们都以为父亲要么骑三轮车出去买东西去了。要么是去卖家里的桔子去了。母亲中风十年了。这十来年父亲就像母亲的手脚。母亲的任何指令,父亲基本上都去执行。虽然他们从来没有什么亲密的表达,经常拌嘴,大多数时候父亲任凭母亲吼叫发泄。父亲怕母亲二次中风,能忍则忍。
在我小的时候,父母为了祖父母对我们家的不公平经常拌嘴。大多是母亲的吼叫,父亲像苍蝇样还几句嘴。所以到现在外面的邻居还一致说:“你父亲多老实的人,从没多话,碰到人总是笑呵呵,前几天还碰到好好的,怎么现在会突然人没了?”
我们全家人也都不信,说好的微创手术变成刨腹手术,说好的只有两公分瘤堵塞在胆管口切除就好,结果开膛破肚进去成十二指肠乳头腺癌加什么扩散?我们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到底是哪种病症?当时我们没去第二家医院复诊,单凭独家医院诊断手术,进重症监护室人没了。
手术前父亲自己坐公家车去的医院,他也以为只是个小病,住几天院查一下就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前两年也是体检住医院。那时所有化验单都没什么特别的异常,父亲也没任何老年基础病,哪怕三高都没有。就经常性饭吃下胃不舒服,便秘。做过肠胃镜就说有息肉,没什么大碍。为何说好的微创手术变成刨腹开膛大手术,且把人做没了。
脑海中总是浮现父亲临终当天下午对小妹说:“我感觉下午比上午好多了。”意思是想继续在医院治疗不想回家。因为他听到我们说下午带他回家。当天凌晨四点多主刀医生也赶过来了。已经大出血三四个小时了。这时医生才说:“我们感到不可思议,指标一天天在好转,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法解释。”我问他那到底还有没有救?他才小心翼翼说没救了。我真想揪住他的衣领给他几个大耳刮子。从术前到术后他一直说小手术,手术很成功,指标一天天在好转。现在说没救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医生?术后我父亲进重症监护室七天还不清醒,我怯怯地问他要不要请杭州的专家?他对我很不高兴,说我不相信他吗?说手术很成功。指标不是一天天在好转?不信可以给你看手术全程录像。手术从八点半左右到晚上七点出来进重症监护室。这期间他们也确实辛苦。这辛苦换来这结果。我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会被当优秀人才高薪引进到这医院的?我父亲最初进医院是脸部发黄胆汁淤积引起的。做了这么大手术到最后连黄疸都下不了。
后来亲戚朋友邻居都说我们怎么会放这样的医院做手术?这医院的医生只会喝酒治些小病。哪怕去附近医院也好。
为何我们当时都没想到这些?真以为是小手术能解决的所以就轻信了。怪只怪我们的认知有限,造成如此惨烈的结局。
不知道父亲怎么的怨恨我们?
爸,我们真的好后悔啊!你都没老就这样被我们害死了。本来你一起在造的新房可以实现你此生的梦想了的。却还没来的及住上就去另一个地方了。你此生一直住着自己白手起家的小平房,楼房都没卫生间。现在好不容易有高楼和卫生间的房子,像小孩子一样高兴,还一再强调要住哪间房的。经常一个人在造房子的地方久久不走。那时你心里肯定非常愉悦,这辈子终于扬眉吐气了。
谁知,我们却要去你的坟头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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