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突然的事儿,要来郑参加一个培训。一早收拾完东西,坐上了高铁,已是快八点。这么几年因为各种临时性安排,从信阳跑郑州也太频繁了,以至于想自己现在这样心态,本是该拒绝的。但是最近他项任务太重,大家都很忙,我也是内心无处消遣,所以满心无不可的来了。
不管出门时间长短,总觉得途中会有很多闲工夫,不带本书显得落落荒废。这次培训时间短,也不轻松,原是不要带了,但最近又翻起了一本旧书,一时不舍念头,姑且带着吧。
我之认识叔本华,还得从高中时候说起。那时候就觉得不管是谁写的,学校那个小书店里摆着的书都想读,那些写书的都很牛逼。几次恍过眼神,叔本华是谁,不认识,没听老师说过。虽终未尝试去取一下,心里的虔诚敬畏现在看来也是一种因缘。14年6月份,在草草翻看了康德和黑格尔后,自然而然走到了叔本华面前。说来是应了那句话,生活如果一直轻松下去,谁还去思考那么难的哲学问题呢。我之苦苦无门,在那几年肉体辛苦,思想苦闷的日子里,只能希冀向哲学找要答案了。后来又买过各种版本各种译本或者选译的他的书,但也只有《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热爱和读时的欢喜,能让我淡忘阅读时残酷的环境。在战术训练场,炙热的南方,沙砾一样的静风焦燥,偷偷不务正业的一页一页啃着……
真的就像老屋门前坐着的老妪,时光能定格住的画面,能开口的话,就是一辈子人生叹息的总结。或者说,将军归来只种田,战事只是云云尔,绝口不言。但看叔本华那个时代,康德打开了哲学的新纪元,奠定了现代西方哲学的基础,那哥尼斯堡宁静的脚步声虽轻,却已传遍世界。黑格尔的“绝对理性”正如一匹野马在欧洲大地上狂奔。那样的一个时代,注定了不与为伍的叔本华的暗淡,尽管能自得,难免显落寞。“不是为了同时代的人们,不是为了同祖国的人们,而是为了人类,我才献出今日完成的这本书”。只是为了人类,而不可能是为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时代,他才甘愿如此,通过漫漫一生,才不断以此工作为己任。此书一版时,他未满30岁,而突然名声鹊起时,已不能早于72岁。年迈的头颅已经不起月桂花环之重,但终于在人生的尽头走完了他的路。
世界作为表象,世界作为意志,延续又批判地去解决主客体的哲学纷争。就像他不耻于为伍的黑格尔那《精神现象学》、《历史哲学讲演录》总让人误以为,辩证法是黑格尔最大的成就,其实唯一的、先验的世界精神才是他要给那个时代的,所以给叔本华贴上悲剧哲学的标签,就是过分看中了他论天才的篇章,要么孤独要么平庸的人性自处。而其实,平凡的人们总是把哲学的运用当做哲学的最大馈赠,而从来忽视哲学家私心以为重的东西。当我们趋于一时,务于眼前,工于偏寓,我们已经离开人生本来很久了。
伟大属于思想的伟大,而哲学是思想的王冠。真正的幽默和睿智,就在伟大的哲学家那看是枯燥但机锋迭起又娓娓絮絮的文字中。
这本书,自从拿到手上,跟着我从广州,上过河北,来到郑州,回到信阳,又路过云南广西,到过上海,也流经过江浙。回头一想,每次要走,都会放在包里。就像一个老者陪伴自己的,那一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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