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养了一只狮毛狗,它的窝是一口缸,躺着放在铁门边。
我们每次回家他就在原地摇头摆尾,因为有根链子把它锁着,无法出门迎接我们。这只狗一点儿都不凶,从没听到过它的“狗叫”声。
我们在家,狗子就有大餐吃,鸡骨头,肉骨头,油汤拌饭,各种剩菜,有时小倪会直接给它吃大鱼大肉。
昨天小倪走到狗窝边笑起来:哈哈,它怎么吃饭拉 屎在一个地方。我说:是啊,今天叫你爸把碗边上的狗 屎铲掉,狗也要过个干净年。
狗狗六年的家突然觉得这只狗好可怜,以前回来只给它改善伙食,从没想过给它改善一下生活环境,大冬天就睡在冰凉的板子上,这不是虐待嘛!因为它长得不好看,还脏不拉几的,一点都比不上妈妈家聪明的牧羊犬,心理上就没把它当一回事。
可是,它不也是一条通人性的生命么?
和它说说话吧:“你几岁了?怎么这么脏啊?你叫什么名字?”
狗就站在缸前,默默地看着我,眼神好清澈。“你的毛怎么这么长?还卷着,就叫你卷卷吧,以后你是只有名字的狗狗了,记住没有?你叫卷卷。”它还是呆呆地看着我。
中午老倪把狗 屎铲掉,碗也洗干净了,盛了6只馄饨,碗离缸稍微远了点,它就够不着。碗拿近点,它就狼吞虎咽地吃光了。我说把它放养吧,这么温顺,又不咬人。老倪就开始解链子,边解边唠叨:扣这么短,它一点行走自由都没有。可解半天解不开,解铃还须系铃人,喊他爸过来才解开了。
卷卷脱离枷锁,兴奋得在门口跑了两圈,就跑向大门外,可能被扣得太久,链条又短,两只后脚走路都有点跛。
老倪叫小倪再盛了一碗馄饨倒到它碗里,说它肯定没吃饱。卷卷在外面疯了一阵子,被老倪喊回家吃馄饨,它瞧一瞧碗又走开了。
就在大门口嗅嗅菜地,看看汽车,花圃边蹭蹭身子,跑到家里到处瞧瞧,像个刚见世面的孩子,处处都好奇。
看卷卷也没那么丑,喊过来帮它捋捋毛,身上都是骨头,太可怜了,公公在家舍不得给它吃什么,还限制它顿数。要是好好待它,说不定还是个漂亮的毛孩子。
卷卷身上有的毛打结了,喊老倪拿来剪刀把挂在身下的毛剪掉。乡下没有宠物店,不然想给它洗个澡。
晚上我找来一条旧毯子,垫到睡缸里,可它无论如何都不去缸边,却把大门口的地垫当成了新床。
我说:那个缸对它来说就是个噩梦。老倪把毯子拿过来铺在墙跟,我又找了件旧毛衣垫上,喊卷卷过来,指着毯子:“你睡这儿”。卷卷看看我,看看毯子,果然乖乖地坐到毛衣上去了!
我问公公这只狗养了几年,公公算一算,五六年有了,被扣了六年的狗狗获得了狗身自由,白天跟在人后面跑来跑去,好不欢快,这情形,人看了舒服,狗也欢喜,多么和谐的画面啊,看着心里真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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