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尺一寸的往下坠落到第180天的时候,猫儿买了一张机票去了南京。
秦淮河流的已经不是那古时金陵水,许多香艳的故事却还在传说。猫儿挂一副大大的墨镜,把无边的落寞和沉暮挡在人后,木木的坐花船,游孔庙,行走乌衣巷,看游人大惊小怪的满世界照相。出来趁热闹旅游本想于无聊中找些许开心,却没想到掉进了更深的孤寂中。
是无意中的相遇。那时的猫儿无精打采。名利求不来,钱财挣不多,周围满是蝇营狗苟的俗人,说着令人厌烦的废话,使着各种让人无语的坏招儿,猫儿快窒息了。很快,要向宇宙申请移民月球了。
河马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回来家乡开汽车修理厂。要走相关部门办理各种证件和手续,于是请猫儿带路。吃饭,陪酒,牵线搭桥送礼,在一起的机会多了,两人以前的那种熟悉感慢慢又回来了似的。那些年,他喜欢过她吗?她喜欢过他吗?从来没有说出口,可是,每次都相见欢……
是什么,会让你满心欢喜地去见一个人?是什么,会让你迫不及待地拆开对方的每一封来信,然后又迫不及待地伏案疾书,写下那些琐琐碎碎点点滴滴?
一过经年。容颜改。灵魂,也不是旧时模样?或者,干脆,有些人根本就没有了灵魂。
走得太密,熟人间的闲话以玩笑的形式出现。猫儿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寡言无口才的人,不知如何解释,所以就通通一笑而过。她一向就这样,认为什么事情只要开口一说,就恶俗无比。语言本来就具有欺骗性,都是为了迎合某人和某些人而采取的有策略的演出,有什么好说的呢?哑巴最好,冷眼旁观这赤裸的世界。你一旦不开口,人家就忘了你还长有眼睛。而普通人,却常常被耳朵所听到的信息迷惑了头脑,做个“睁眼瞎”。
可生活就是这样笑笑别人再被别人笑笑自己。
同城的修车厂老板里,有一个人,叫宽,因为业务往来也认识猫儿。一次饭局喝酒,酒至八分的时候,没头没脑的对猫儿说:“你以为他很有钱是吧?你以为他有钱就会给你花是吧?你想得美!能给你的有些小恩小惠就不错了!你趁早清醒吧!”
接着他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什么他之前在电局干仓库,懒懒散散领导要开除,他却一夜之间偷卖掉仓库里的所以电缆,价值800万的东西500万卖个私人老板。领导自己屎臭,根本就不敢报警,就把他赶出了公司,不了了之。熬着被关监狱的风险,拿着这不义之财,他先去了东莞开了个鞋厂,亏掉了一大笔钱。后来又捣腾起了汽车配件,靠做名牌车的山寨配件以次充好发了财,现在衣锦还乡回来老家显摆兼挣老家人的钱来了。那些傻冒,看他的店啊装修得富丽堂皇就一个劲的往上涌,根本就不知道他下手有多黑,我们小门小面的用的配件比他的好,收的费用不到他的三分之二……
这是她首次以别人的眼睛来看他。
她自己眼里的他,稳重,大方,圆滑,体贴入微,会照顾人,彬彬有礼。不过,谁的心头没有贪欲呢?还有什么优点?有的全都是优点。情人眼里加持的男人,没有自己不喜欢的缺点,缺点也会变成优点。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愿意呆着。傻姑娘的世界里,男人只分两堆:一堆,喜欢的;另一堆,不喜欢的。喜欢的那一堆里,永远只容得下一个人。
别人的眼光,那就不一样了。没有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炫目色彩,人就那个普通人,吃喝嫖赌花心虚伪谎言满嘴,内心住着一万个阴暗的恶犬也说不准。
可是,我们活着的全部意义,不都是因为无论冬瓜豆腐金银铜铁,都一个人毫无犹豫的爱着我们吗?
笑笑别人都很容易,掉进红尘堆里的你却也和你笑的那个人一样,一身尘埃出不来。
自古薄情的男人总是害人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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