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关于运用文字。
奥罕.帕慕克在《别样的色彩》中这样写到:
“当作家开始像画家运用色彩一样运用文字,便会渐渐发觉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妙而不可思议,同时,也会逐步打破文字骨架,找到自己的声音。为此,作家需要纸笔,还得像个头一次细看世界的孩子一样乐观。”
这是一段多么美的文字啊,码字的同时也是在挥洒油彩,谛听作曲……
之二,关于写作的意义。
科幻作家韩松说:
——“其实大家都在写一本共同的书,都是要回答清楚:人是怎么回事,宇宙怎么回事?”
——“(天分是一个无法逾越的东西),包括你跟有些人聊天,你会深深地感觉到这种,不能抵达更高一个层次的绝望感,你表达不了对世界的认识”。
但是为什么你还会写下去呢?
——“不是不甘心,而是我想表达的我还没有表达完,你还饥饿,一碗饭吃了半碗,你没吃完好像就走了,那是不对的。我要把那碗饭吃完。”
自问,作为业余码字爱好者,我对于表达存在这种意犹未尽的饥饿感吗?
也许对于韩松这样的作家,表达这件事就是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它既是生存所需的一蔬一饭,也是永不枯竭的英雄梦想。
于他们,表达就是一种灵魂无声的呐喊和歌唱,它冲破日常生活的循规蹈矩、刻板无聊和水波不兴,它暗流潜动、汹涌激荡、惊涛拍岸、势不可挡。
普通如我们,也许穷极一生,仍到达不了那种境界,那种可以精准表达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的化境。
但是,即使有时不免心生绝望,我们仍需要持续不断地表达。并且,努力,再努力,不断接近自己表达所能企及的精准上限。
从这个角度看,写作就是一种身心的修行。
我们表达爱,也表达恨;表达美好,也表达丑陋;表达真实,也表达虚无;表达激情,也表达压抑;表达那些用声音发不出的音律,表达那些用色彩画不出的东西,表达那些以俗常无法归类的想法或情愫……
之三,关于写作者的斜杠人生。
最近发现一个比较有趣的事情,就是不少作家都是非职业的,至少不是一开始就是专职作家。他们或长或短的人生,被各种职业身份或角色以斜杠标识。
比如上面的韩松。文学身份是著名科幻作家,但这只是他的兼职 ,另外还有一个职业身份是新华社对外部副主任,官僚阶梯里的正局级干部。
其他几位科幻作家也是。刘慈欣,他的另一职业标识是“电工”。王晋康,擅长生物学、天体物理和宇宙科学的科幻作家,他还是位石油机械工程师。
为当下一众年轻人所熟知的J.K 罗琳,《哈利.波特》之母,未成名前,曾经很长时间里是名家庭主妇兼教师。
另外一位加拿大女作家,因《逃离》而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爱丽丝.门罗,也是名默默写作、非常小众、不为人知的家庭主妇。
今年刚刚仙逝的作家二月河,因写下500万字的清宫史而为普通百姓所周知。他实际上是当过10年工程兵的退役军官,37岁尚籍籍无名,40岁才正式开始著书,斜杠色彩也很浓厚。
所以,码字这一行,出道不论早晚。如果是真爱,那就只管低头写下去,不管是不是斜杠,不管能不能出名。
毕竟,大部分普通人码字的出发点就是一种“表达”。
也许,要的就是三个词:够纯粹、有勇气、敢表达。
大家共勉。
(罗溪写于2018.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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