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坦荡的今天,有一种微弱的逆流,它携裹着文化复古的外衣,充斥着却是粉墨登场的台阶。它们自我标榜的是非主流,却又窥视着主流的地位;它们撕心裂肺般的痛斥着社会的黑暗,转眼间却又消费着社会的不公;它们四处呐喊,要“扫天下屋”,却放着自家“一屋不扫”。这场逆流虽小,却着实喧嚣的很。小到和父母的交谈的语气,大到社会公共事件的态度和角度,都是一种趾高气昂的姿态。它们纵情放歌于生活,却不曾有半点健硕的魂魄,用以抵御生活的波折。走在每一个先辈鲜血耕耘的土地之上,明知无价,却依旧是"皆为利往",于物,揽之在怀、不分好坏,于器,藏之在家、不辨真假。衣袂飘飘,然始终飘不出一个汉唐的妖娆;诗赋滔滔,却鲜有大师能领其风骚。
这未必是种道德的殒落,然而一切的际遇总归会有解释的模板。巧若那大洋彼岸的薄翼,微微一动,掠起的却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狂风暴雨。我们无法揣测这段细小的裂缝,能给社会的和谐带来多大的裂痕,毕竟小小的漩涡扩张成风暴还需要太多的空气和水分。诚然,当下社会公共道德的突变有些令人措手不及,但是,越是选择良多的时刻就越需要精挑细选的琢磨。仓促之下的敷衍塞责,看似是雪中送碳的指引送渡,却在有意无意间成了混乱大众思维的帮凶。如果这些感性是些蝇头小利者们自我的调侃,那我们自当嘴角轻扬,微微一笑即可圆满收场。然而,越来越多的学者却把这当成社会道德复兴的一种理由而四处奔走,陡然间给了这小小的逆流增添了几分惹人注目的成就。那么,这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警惕。
我无意虚弱那些对古代智慧的崇拜,只是五千年的岁月太过于漫长,漫长的拒绝一切的附庸和模仿,就连朝代都有自己性格,那秦汉的刚烈,唐宋的优雅,大元的强悍,明清睿智,就连民国不也有自己浓妆淡抹的文艺吗?这些潜藏在我们记忆中的奔放和豪爽,究竟应该是我们望其项背的榜样还是我们无法承受的担当?我想稍加思考,结果自会明了。谁的未来不是从过去的五谷中汲取营养,然后茁壮成长?只是那过去沧桑就让它驻足在过往,未来的人们自会书写辉煌。就放过那曾经的光芒吧!毕竟它不是那永恒的太阳。如同今天的盛宴,享用的却依旧是昨天的大餐,色彩可能依旧艳丽,味道却是难有新意。如果诀别时的魄力总是比不起回眸时的恋意,那么这恰恰说明我们辜负了那些黄沙漫漫的筚路蓝缕。我想,即便是我们再多的之乎者也,恐怕也不及一句毛遂自荐时的“我可以”来的更加的铿锵有力。
满身汉唐丝绸之下装点的如果不是怀柔天下,四海一家的博大,那么你是否能窥探出这服饰的忧伤?宋明发髻飘逸之中,你可曾听到那程朱理学的处世入市的言辞切切?在王公贵族们丰衣足食的颐指气使里,你可否看到那万里之外的泪眼婆娑?真亦或假,只待水落石出后,方可见斑窥豹。本是那殿堂森森、钟声隆隆的高贵典雅,却成了那西街卖菜阿婆满街的吆喝,而这吆喝一喊就喊走了整个历史的记忆。如果不曾见到那最峻拔的支柱,那么随便的几片残砖破瓦都可以充当华夏文化的门面。那披荆斩棘的先辈可不曾教导过这样的谦虚和内敛啊!
不去为未来摇旗呐喊,反倒在为过去振臂高呼。这高呼的口号猛扑在行动之前,明明白白的伪装却成了实实在在皇帝的新装。这可是在特定场合才会有的滑稽啊!满屋的经史子集,是否比得上对下属的一句"请起",在披新戴月中摇头晃脑的呼喊着朗朗上口的论语时,谁知道他们是否会在拥挤的公车上对着那些满头白发的老者说过一句“这里”呢?如果修养全部是来自于语言的积累,那么行动的魅力又怎会如此安逸?如果披上衣装就可以宣泄自己的思想,如果随便的几句言语就可以抖露自己的经历,那么,孔老夫子的三千学子也不会只出七十二贤人了吧!
又何必去羡慕别人循规蹈矩的艳服丽冠呢?上溯千年,环视四周,我们的邻居哪一个不是裙带飘飘,妖艳无比。然而,长夜漫漫,衣带渐宽,终究只是我们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遗世而独立,是一份孤独,是一份苍凉、是一份悲伤,但更是一种荣耀、一种智慧、一种资历!是的,精神需要弘扬,思想需要褒奖,那么服饰呢?还是人不如旧,衣不如新吧。
何必再做那繁文缛节的书生呢,这堂堂正正的新世纪又何时辜负过我们自己?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一程自有一程的风景,一程自有一程的颠簸。在民族复兴的道路上,先辈们已然拼尽全力,当历史的符节交持在我们手中之时,我们是否做好了一往无前的准备?给对手最大的尊重是打败他;给朋友最大的尊重是信任他们;给先辈最大的尊重就是超越他们!未来的路必然忐忑成际,但沿着父辈们前进的方向,我们应当也必须是所向披靡。
我们坚信,夜雾虽浓,依然不敌月光微茫;时光虽远,始终不比岁月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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