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对“压迫性骨折”这个结果,我和母亲都始料不及。但母亲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一项重要决定,将她的二儿子紧急从广州召回。
由于听信契妈说的“小手术”,我拒绝弟弟回来,毕竟一个礼拜前他才回过一次。心想打一支针这样的小手术,第二天就可以出院,没必要兴师动众。
不过母亲坚持她的意见,她因脚伤不能动弹,连买菜做饭都成问题,家里没有个机动的人也是很麻烦。而且她好像有什么预感,她的脚伤并不是扭伤这么简单。尽管胡神医非常明确告诉她不是骨折,但她还是不相信。
母亲生性多疑,哪怕她亲眼见证我的脚伤以神奇的速度恢复,然而当她看着她那依然没消肿的左脚,她有理由怀疑。
老林曾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很多事情如果你不相信,谁也帮不了你,包括看病。所有宗教也是“因信得度”,“信”是基础,是心理层面的东西,很多病因为心情、信心,甚至不用药都能好转。
然而对于母亲而言,她只相信自己。再强大的真理在她面前,也敌不过她庞杂内心的一朵小浪花。
我和母亲刚好相反,对于很多人和事,我更多的选择相信。以至于多少次我信誓旦旦想改变母亲的种种疑虑,却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知道无论是母亲的“不信”,还是我的“相信”,其实都是一种“信”。每个人除了自己想改变,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信”。
任何人的“信”都是一种执着,区别在于你执着的“信”能否使你快乐、向上。
还有一个重要的区别,我们每个人都选择相信自己,这种选择是否能够坚定不移。一旦外物发生改变,我们很可能对自己产生怀疑。
母亲一开始对胡神医深信不疑,但随着伤情的发展不见好转,看得出她的信心已经大打折扣。不过她自己不是医生,在专业的选择上,她还是要依赖胡神医。
我将母亲的情况告知胡神医,胡神医听说脚面瘀黑未消,马上就说:“肯定是骨折!”他承认第一次是自己误诊,让我带母亲过去重新医治。
至此,家里两个老家伙同时骨折。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日,我在暗自赞叹母亲的英明决定,没有弟弟帮手,我还真有点吃不消。
弟弟接到通知的当晚就赶回来。
这一天,父亲已经办理住院手续,但晚上还是回家。家里舒服,可以洗澡。父亲爱干净,一天不洗澡浑身不舒服。尽管已经确诊是腰椎压迫性骨折,但他老人家还能颤颤巍巍地自己走动。母亲说他就是睡觉起床的时候比较折腾,站起来慢慢走动还是不成问题的。
父亲也是依仗着这一点,死活不肯住医院,说医院脏,床位小,人员混杂,不舒服。我经不起他闹腾,在做完一天的检查后把他带回家。
晚饭空隙,医院的护士打来电话:“9床的病人呢?去哪里了?”我连忙赔笑解释。小护士毫不客气地叱骂:“腰骨骨折还到处乱走?”然后一顿好说,还说以后离院要请假,否则医院有权不给报医保。
这招管用!现在看病住院那么贵,没有医保,全是自己掏腰包还真是够呛!
之前我的一个同事也是做了一个腰骨手术,在我的概念中顶多万把几千块钱的事,结果要五万多!医保报一半,自己还要承担两万多。现在真是病不起!
可是人一旦有病,特别是一旦住进医院,很多东西都由不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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