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年过去了,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学校突然发生了一起疫情,小雪恰好在那时感冒发烧了,在校医院诊治的时候被告知要去北校区隔离。恍惚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夜间被抬上车送去了北校区,来不及告别,来不及恐惧,就被送到了病房里。病房里到处躺满了病人,灯光一整晚都发出刺眼的光芒,小雪一边输液一边睡觉,睡一会醒一会儿,挥身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昏昏沉沉,看不清周围人的模样,也没有力气睁眼。就这样躺了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小雪感觉身体好了点,也不烧了就去看看医生。医生诊治后告诉她可以出院了,她得的不是疫病,只是普通感冒。第三天小雪乘坐校车来到了南校区,回到了宿舍。这才得知,因为疫情的缘故,学校已全体放假。小雪待在空荡荡的宿舍里,一种孤独感袭来。楼外的微弱灯光照进了宿舍里,小雪没有开灯,躲在被窝里。“叮咚”、“叮咚”,小雪收到了一条短信:“我在宿舍外面。”小雪怔怔地望着那条短信,是那个想要忘记并已经忘记的人发的,杨老师。
小雪又感觉到那束假日里的阳光,暖乎乎得铺在身上,她想穿上衣服,她想不顾一切跑出去……她打开开关,明亮的灯光映衬着窗外漆黑的夜,夜已经很深了,她呆坐在床上,眼泪迷离,打湿了脸庞,打湿了衣衾……
为了准备考研,小雪没有回家,和留校的王丽同学在校园东侧的教室公寓里租了一间屋子,她和王丽还有相约考研的几个同学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偌大的学校里只留下小部分考研的大四学生。大家为了共同的目标相互打气,相互陪伴,虽寒冬凛冽,其乐融融。
有一天下雪了,雪特别厚,三天晴三天阴,雪消了冻,冻了消,路面是厚厚的冰凌。小雪每次去食堂打饭,都要经过三个长长的台阶,有一次差点从台阶上滑下来,滚烫的饭菜撒了一地,还烫到了手。小雪狼狈得从地上爬了起来,生怕周围有同学看见了笑话她。晚上,小雪屋外响起了敲门声,许是王丽同学回来了。打开门,“老师……杨老师……你怎么来了?”小雪竟一时间想不起来老师姓什么了。
“我路过,可以进去坐坐吗?”杨老师脸上阳光般的笑容瞬间照亮这个有些清冷的屋子。
“当然可以,杨老师坐。”小雪不好意思。
“最近学习怎么样了……”杨老师关切地问。
“还好,每天自己琢磨着看书……”小雪尽量压制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让语气更加平淡一些。
“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
“上次见面还是在北京圆明园里……”
“我很早就认识你了,从你给我在展览馆留言的第一天起,应该是你刚上大一的时候吧。那是个巧合,我正好要去展览馆拿留言簿,你正在留言……”
……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照片很美……”
“真的吗,美在哪里?”
“杨老师,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校园里?”小雪急切得问。
“我那时生病了。”杨老师神色昏暗,显然不愿意忆起那段日子。
“你好好学习,我改天再来看你。”杨老师微笑着告别了。小雪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打开英语书,看了一个晚上,愣是一个单词也没有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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