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关于性的暴力都是整个社会完成的”——题记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这本书我看得断断续续,将近一个暑假才看完。并不是它写得枯燥乏味,相反它的语言很优美可是写出来的内容却让我揪心。无法想象作者林奕含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才能够用这么美丽的语言向我们展现她曾经历的世界,血淋淋的却不带控告,可就是这样让我更加没有勇气看下去,总感觉她是在刻意减小那种罪恶,在欺骗自己的心。
她曾在采访中说:“思琪是爱着老师的,她不可能不爱老师”,这话我是真的听不下去,这就像是林奕含的自我安慰,可最后也没安慰得了自己,时隔多年她还是放不下,选择纵身一跃。
而她口里所说的爱是深陷泥潭想要减小痛苦,是高贵的灵魂容不了身体的“罪恶”,在万般纠结下只好选择接受“堕落”,欺骗自己其实也是心甘情愿,受害者却还要一直为施暴者找理由,认为他是爱她的,好像这样就情有可原。
通过不断地询问爱,让自己不过太可悲,没了清白就多要一点点爱,所以在知道李老师对自己并没有他所说的爱连最后一根稻草也压坏了她,她好像连价值都没有,就发疯了,疯了就不会知道这个社会的邪恶。
她说因为这个社会允许而女孩们必须也必然要面对“被强暴后”的自己,说服自己爱上施暴者─“他硬插进来,而我为此道歉”。她就像被抛弃的折翼蝶,怕尊严被人硬生生踩掉,不敢去爱不敢接受爱,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布满肮脏,不配得到爱。
网络而李老师对她所谓的爱让她不只是卑微更是没有选择的勇气,没有勇气去挥别痛苦,就像这个时代被侵犯的女生一样接受不了自己更不敢奢求别人能接受自己,只好抓着施暴者,最后也只能被践踏。
“自尊?自尊是什么?自尊不过是护理师把围帘拉起来,便盆塞到底下,我可以准确无误地拉在里面。”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爱书的人连自尊都可以抛弃不要,李老师之前也是摸清读书人的心思才不放思琪,可就这也足够让她后悔,抓着思琪对文学的尊敬,让她最开始特在乎尊严却在最后一丝都不剩。
他就像把玩瓷娃娃,欣赏美丽的破碎,看着自己亲手毁掉一件美的东西就是一种莫大的荣光。他享受小女生的追捧,年过半百却喜欢“谈恋爱”,收情书,而且“他发现社会对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强暴一个女生,全世界都觉得是她自己的错,连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罪恶感又会把她赶回他身边……”
而思琪不是爱而是不能不爱,不爱只会让她更痛苦,像最初她也是问:为什么不行,而不是拒绝,李老师裹上文学的话语却实行着邪恶的暴行,可是她却拒绝不了,她想不到一个这么喜欢玩“文字”的人心却不像他说出的话美。
“那年教师节,是从房思琪人生的所有黑夜中舀出最黑的一个夜。想到这里也发现自己无时不刻在想老师。既非想念亦非思考,就是横在脑子里。”看到有人在这评论说她是小小年纪就春心荡漾,初尝性便忘不了。我无法理解这种思想,有哪个女生能够在遭遇强暴后想起不会头痛欲裂,不会噩梦连连,在那黑暗的日子,陷入深渊。而这样的思想不在少数,总会有些人在底下评论这是你情我愿、罪有因得。
可这不是在助长邪念因子,助长其四处扎根吗?总以为别人受害是自愿,“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受害就是你骚”,让受害者疲惫不堪还要被推向舆论的尖端,让她们害怕被指责而不敢站出来说。
如果说我穿的保守裹得像个粽子就不会受害,可印度发生的事件还少吗?衣着保守就不会遭遇强暴了吗?“it’s my fault?”运动就曾将许多受害女性衣服拿出来,衣服各种各样,有牛仔裤,有很多衣服就是我们普通人的穿着,看不出有任何不妥。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犯罪者不会因为你穿着保守而不会心生邪念,也不会顾着你的弱小你的年幼,当邪念无法向阳他总是会忍不住向外释放。
去年的一个冬天我一同学大棉衣棉裤衣着宽松可还是在学校里遇变态跟踪,而那个变态还是会在人多时候伸出手来,并不会因此收敛,反倒是一声大吼:“你干嘛?”,来人面带无辜“我没干嘛?”却也开始收敛,少在校园见他四处溜达。
在面对侵犯不能自认倒霉,你出来反驳其实也是在救人,你阻止罪恶传递,你让人知道真相,而不是任由他继续残害他人。不然很可能就像书里面坏人还在作恶好人却已经疯了残了,而他的面目却还是好人,没有人揭穿却仍有人受害。
“如果连女性自己都不发声,社交平台上这些具有错误导向的指责将会像病毒一样传遍世界各个角落”,如果有人敢“不沉默,勇敢说!反对一切形式的性骚扰!”,那么后面也会有无数人站起来,而选择沉默只会放任自流,让他们心存侥幸,顶风作案。
下面为西班牙女性运动“我独自旅游”来自巴拉圭的学生Guadalupe在脸书模拟受害人所写的:
昨天,我被凶手杀害。
我拒绝他们的脏手,于是他们肆意伤害我,
直到我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就像处理垃圾,他们把我装进黑色塑料袋,胶带紧紧缠绕着开口。
我被扔在海滩上,等待别人发现。
但比这更糟的
却是
随之而来的耻辱。
他们站在我身旁,
但没人过问
究竟是哪个狗娘养的杂种断了我的人生梦?
没有!一个都没有!
他们只会问
一个已经死去,
无法为自己辩护的女生,
所有这些毫无用处的问题:
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你为什么要独自一人?
为什么女生要一个人旅行?
你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究竟在期待什么?
……
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终于明白,
原来,
只怪我不是男生。
所以,死亡是我酿下的苦果,
甚至我将一直背负罪名。
如果,新闻标题写着“两个男生被杀害”
想想社会的反应会有什么不同?
因为我是女生,
所以一切皆是自找。
当我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明白我的价值不是顺从,
不是止步于家庭,
而是实现我的梦想,
为了所有这些,
我成为他们眼中的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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