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边的小孩们里有我,在夏天里任性地流血流汗。
面前的这个水塘被很多平房围着,就像自家的天井一样。我们从新建新拆房子的附近收集红砖色的瓦片,绕着水塘奔波折腾运到这块小卖部前面的水泥地上,背上夹满了运动中的酷暑下的汗水,大口喘着热气,嘴角却高翘着。我们在收集着最重要的“弹药”。之后小臂开始发酸,双手也早就沾满了红黑的尘灰,累而蓄势待发。完整的不完整的瓦片一律被我们朝着水泥地敲碎开来,规格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我们先把锻造的最规整的“弹药”储在一边,拿残兵开始练手。
我是小孩中最差劲的一个,起码在打水漂这项运动中是。体壮的邻居小孩能把瓦片扔得老远,再接着触水漂漂亮亮的大步弹射往前跃去,几乎要够到对岸;小卖部老板的儿子是个巧手,拿着规整的瓦片能打出十多个涟漪,落点间隔短而齐,好似他的手能教瓦片使凌波微步,我羡慕至极。
失败久了谁的性子也会不好,我认真地掷了几十枚瓦片之后,最佳记录也仅仅是打出四个水漂。于是怒气渐渐上头,我用已经疲惫不堪的手腕用力把手上这片酷似等腰三角形的瓦片甩出,力气太大而瓦片太锋利,等腰三角形仅第二漂就沉了下去,而我的食指被划破了道两厘米的口子,掺着灰尘疼的厉害。疼痛助了兴,我不服气,没想要流眼泪,捡起了更多瓦片用左手攥着,大牙交错紧咬着,接着激动地往水塘里不停扔瓦片,规则的不规则的甚至是石头都被我捡起往浑浊的水塘里扔,慢慢扔红了眼,甚至咬肌也开始止不住的战抖。等血糊了尘染到了手指背,才被觉得我不对劲的邻居小孩注意到,立马冲上来钳住了我的手,大声吼我是不是疯了,我才猛地愣住。
刚才受伤的口子被划得更开了,我盯着他手里的我的手,疼痛才好像从我的眼睛传到脑子里开始麻木的剧痛,然后视线溺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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