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小花

我生长在这贫瘠的路边

怎么会有海棠牡丹的娇艳

我开放在这偏僻的村落

含怨地思慕众芳的名园

晨起的村夫赶着下田

暮归的老牛多么疲倦

他们都不会对我多看一眼

脚掌还要碾碎我的叶片

我把苦难的命运说给星星

天上的星星不再遥远

它们伸出光的手指

为我擦拭泪水妆点容颜

星星说在她眼里我最美妍

路边小花自有上天垂怜

只要你微笑着仰起脸

贫瘠村落就是美丽伊甸园

蔡德林 1978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