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周围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同学,一大早来到教室选座位。铃声一响,个个安静地拿起新课本新奇地翻看,偶尔小声和同桌嘀咕。新班主任是一个中等个子,瘦瘦的长发中年女人。很是白净,但我看到她的第一印象是——尖嘴猴腮。这并没有辱人的意思,你是否也有这种感受:有些人的长相会让人联想到一些动物或者形容词。
她先是在讲台上巡视了一番底下的学生,偶尔与悄咪咪抬起头的同学对视了一瞬。接着走出去了。过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成绩单,看了看,叫了一个名字。我知道,那是上学期期末考试进入这个班目前排名最高的那个。
过一会,那同学回来了,班主任又陆陆续续喊了三个人。然后,我听到了我的名字。我早就预料到会喊我的名字,我站起身走出去,满怀好奇又忐忑不安。
到教室门口,看到老师就站在楼梯转弯口。我整理好表情走过去,喊了声老师,心里寻思着是什么事呢。
老师先是问了我什么或说了什么,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等她说完那些话后,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又暗含期待,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想,正题要来了。接着压低声音问我,“你知道这个班里那几个学生是爱闹事捣蛋的吗?”这下轮到我欲言又止了。知道倒是知道一两个,不就是差生嘛。然而,心里莫名升腾起一种羞耻感,这跟背地里告发别人,说别人坏话又啥区别!于是,我意有所指地说了那一两个。那一瞬间,感觉仿佛被划分到了“老师和好学生”的阵营里,悄悄的虚荣心。
那是初三上学期的开始。
到了下学期,迟来的青春叛逆和迷茫猝不及防地袭击了我,我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从优等生,渐渐模糊界线变成了要差不差挂着个“曾经优等生”虚名的差生。但差生那群体,我也是融不入的,他们是不知畏惧忧患的地蛇,我是怕这怕那虚荣的缩壳乌龟。我还挂着“语文课代表”的名号,却已经被老师嫌弃得不成样了。啊,可想而知,有多尴尬。
这语文老师,是个长直黑发端庄严肃的偏中年女人,眼神犀利。每次见了,我都勉强抑制住瑟瑟发抖而表面笑笑的讨好,尽量把自己表现得像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中考,紧张度似乎也不比高考低。至少,在我那学校是这样的,那么多所高中,其中优等生竞争的是这市内最顶好的两所高中。当然,除了还做着虚假梦的我幻想着考上其一,这都是优等生在忙碌的事。
语文课也是比较烦人的。这里不是说有多催眠,而是我搞不懂这位老师为什么经常点坐在第二排中下方的那位微胖高大的同学起来朗读一段文字。我对他的长相没有任何异议,成绩也适中,但朗读的时候那毫无生气又字字间接频率相同,还有拖拉得十分欠揍的语气实在让我备受折磨,我也实在不知道别人是否有这样的感受。
一次,在临近中考十几天的时候,语文课上。坐在最后排的几个人一直在那叽叽喳喳,各种小动作,其中也有那曾经被我背后小人告发的两个。哦哦,老师从上课开始就忍了忍,到了课中,又忍了忍。然后就爆发了。但为了其他认真听课的学生,只憋出了一两句警告。虽然只有一两句话,几分钟不到,但足以让我这个勉强差生挨边的人一阵哆嗦。
她说,“希望你们这些不懂事的能一直不懂事下去,不然等清醒的时候该多悔恨”,表情很不屑,态度有点恨铁不成钢却莫名敲击一些人的骨头和可怜的自尊。那几个叽喳的差生又开始叽叽喳喳了。嗯,我看看窗外,天还是那么蓝,为什么我的心里像是蒙着一层灰呢。接着赶紧扭头,装作好学生认真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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