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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走在死亡之路,姿态各异。
2018.7.11,邵逸夫医院,杭州
来医院之前,我听过或见过那个形象:所有的音响离我而去,我飘在空中。我倦宿在医院里,等医生写便签纸,说什么中暑、感冒之类,没想到听到的却是一句“赶紧CT”、“赶紧找急救医生”;急救医生看过之后,我全身被绑上了各种电极,进了急救室时,做手术准备,好奇怪;第二天上午,是一个高危颅脑手术。术后,主任医生进来,问我“感觉怎么样”,听我说感觉还不错,他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等两天会感觉比较难受”。
2016.3.3.31,体育公园,南京
我在一家体育公园门口骑车摔倒了,但坐在地上和围观者调笑等一会就没事了。后来下大雨,我在大家的帮助下挪到了门卫室,众下纷散。老婆来了以后,我还是站不起来。于是,我们又不得不打Taxi——知道有那么严重就应该叫112了。在医院,又借了个躺骑来。拍个片子之后,医生说,右骨颈骨折了,至少要住4个月。平时工作都很忙,从来没有接触过住院,但实际上并不只四个月。
2003.7.8,汉江江堤,宜城
上游分洪,我和一个老羊倌被救了出来,老板倌说了一句不识相的话,“你们不晓得用冲锋舟救一下”,一身武装的民兵呛他:“你他娘的新闻联播看球多了!”上午汉江两岸有民兵和汉江护堤都在喊,“江滩的驻地12:00前撤,上游的水来了”。但又有些人不听,他们说:“这水来了,他们不救我,还得救这羊,实在没有法,我们在沙滩上还能上树呢!”江滩上的水退了之后,所有泡过的草都不能吃,羊都拉走。
1994.3.2,廖池中学,龚场
有一次,一个家里在市里做生意的同学大笑我是土包子,他低着脸指着我道:“他说镇上就是大城市。”在那里,正在分开两条道,一条去大城市经商,一条去读书。我正在离地三尺,给大家展示我学艺不精的前空翻,又想追求更好的未来,但我背着在地,几乎站不正起来。有人在回周反复说:不要扶!要让他自己站起来。我第一次体验到了死亡的体验:你跌进了一个陷阱,周围的围观的声明越来越听不清。
1992.7.6,北沟小学,北沟
一个刚刚到小沟小学当教师的年轻人,赌一群小学说:你们谁敢捡地上这根电线?大多数人往向缩,小学教师俯身朝地上摸了一下,表情夸张,就像化学书上那个化学博士用中指和小指戏弄小学生一样,“你们谁敢试一下?”有没有人去试?我去试了,天眩地转,醒来的时候,手心一片焦灼。母亲在一旁垂泪。没有人去追究什么责任,当事人现在外面做生意做的好的狠。
1985.6.16,村里,北沟
对没有时间管,或没有办法管的孩子,父母应该把他们绑在桌腿子上吗?就是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和一帮小伙伴去湖里去摸藕苕子去,然后被爸爸抓住。他抓住我,在甲板推搡叫嗓,一不小心,我掉进了清凌凌的湖里,一会儿高远的天空,一会儿又是黑又糊的船底。他越惊忽,越追赶,越看不见。
死亡,一呼一吸之间,意义也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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