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天都黑了,你怎么才回来?” 坐在门槛上等候多时的女儿站起来接过父亲手中的锄头。“没办法,地难锄,总想着快点把地锄完,再说了,大家都还在干活嘞,我们怎么能落后?”父亲说。
老杜今年45了,身材偏瘦,个头矮,生着一口连胡子。家里头有一位老父亲,还有一个13岁的闺女,三人相依为命,住在5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门外还有一块河水地,岸上长着桃树和柳树。到三月时桃花花蕾含苞欲放 ,看着好似一片粉色的海洋,碧波荡漾,一阵微风拂过,花香迎面扑来,粉色的海洋随风波动,给这个三口之家带来了一丝丝温暖。
老杜本来娶了一个女人,听说那女人不能生育,后来离了,老杜也不想找了,于是老杜就领养了一个被丢弃的孩子,领养时孩子才1岁多。后来取名叫嘉嘉,大概是希望孩子未来能够越过越好,嘉嘉从小就十分懂事,成绩在班上也名列前茅,到家里又帮父亲干家务活,从来也不闲着,在村里成了很多家庭里讨论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嘉嘉成了很多人需要学习的榜样。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同嘉嘉玩,孩子们都说嘉嘉待人友好,从不欺负别人,而且总是像大姐姐一样照顾他们。
一屋三人三餐四季,日子一天天过去。平平淡淡,甜和苦参合着的日子不快不慢的。每天都照常进行着,可是,这样的时光却在一个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下午,停止了脚步,偷懒般的不想前行。嘉嘉放学后刚到村口就听见前面有人喊她,便见一个小孩拿着狗尾巴草倚在自家门口冲着嘉嘉说:“嘉姐,听说你亲妈带着礼物来看你啦,还不快去看看”。嘉嘉一听“亲妈”两字,身体顿时僵硬起来,后知后觉加快步伐往家赶去。大约五分钟后,嘉嘉刚走到家门口便听见爸爸威严深沉的声音:“我不同意”,接着一个女人充满无奈的声音响起:“可是我今天就是来接她走的”。这时屋内安静下来,再没有传出谈话声。
嘉嘉在家门口站了约两分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因果,心中便开始有了打算,嘉嘉深呼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在门口大声喊着:“爸,我放学回来了”,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踏进家门,一眼便看见坐在长椅上那个女人,她很美,皮肤白皙,脸庞消瘦,鼻梁高挺,那双眼睛带着一丝丝的惊讶和自责。嘉嘉故作不解的望着老杜问到:“爸,这位是?”还没等老杜回答,女人便迫不及待答道:“嘉,我是妈妈啊”。嘉嘉慢慢的将目光移到女人身上,早已不想再说什么,便对女人说:“你来干什么?”。女人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我是来接你回家的,跟妈妈回家好不好?”,嘉嘉有点好笑的说:“这里不就是我家,我还要回哪个家啊?”女人急切的说道:“回妈妈现在的家”。嘉嘉缓慢的说:“哦,现在的家?容得下我吗?”女人这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目光求助老杜。老杜刚想说话。就看嘉嘉推搡着女人往外走还一边说着:“好了,这天也不早了,我家就不留你了。您慢走,记得下次别来了”。看着紧闭的大门,女人默默流着泪,再也无计可施了,待了一会便走了。
屋内,嘉嘉坐在长椅上一声不吭,老杜也默不作声,这时爷爷杵着拐杖从房间里出来,叹了一声说:“行了,这日子还得过,快去做饭”。
嘉嘉默默起身缓缓走向厨房。后来,这事谁也没提了,就这样过去了。时光的齿轮又慢慢的转动起来。
其实对于嘉嘉来说,这样的时光就很好了,一屋三人三餐四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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