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四季的划分并不明显,在我看来,穿长袖的日子就可以称做冬天,所以冬天总是格外漫长。我猜不到冬天什么时候会来,我总觉得,我呆过的每一所学校,它的树木都是四季常青的,树叶就像老旧的墙面上黑不溜秋的霉斑一样从未离开。
所以我没有办法用光秃秃的树枝来判别冬天,自然银装素裹也不行,毕竟南方不下雪。
我只能用穿着来判别,某一天我带着凌乱的头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鼻腔吸入的一口凉气使我一哆嗦,在它试图钻进我那床灰蓝相间的棉被里的时候,我就可以敏锐的察觉到,今天的冬天会比较猖狂,我可以穿上喜欢的那件毛衣了。
随后我的鼻子就会告诉我我的直觉是正确的,在我抽起第四张纸巾的时候。
高中时,我的室友戏称我的鼻子可以感知任何天气变化,这得益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伴随我的鼻炎。
在某个气温骤降抑或阴雨连绵的回南天气,我的鼻子突然跟不上我的呼吸节奏,然后就像不间断打在玻璃窗上的雨点一样,抽抽搭搭。
我总爱在这种时候发呆,有时候是语文课,有时候是刚睡醒的英语课,看着窗上没有规律的雨点不时落下,和我的鼻炎一样没有想停的迹象,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丝的绝望。
无奈却反抗不了,我只能拉紧校服拉链,从书包抽出一张纸。一到这种时候,我的书包里总会备上一包抽纸,几天用完一包的速度已经见怪不怪。有时,我会把我后桌的纸也用完。
现在想来,高中时最常的搭配就是短袖校服加长袖校服,习惯发呆总爱蹦跶着去食堂买烤肠,看起来了无生趣的日子,但在阔别半年后,我却时常被牵扯着去张望那些时刻。
但是今年我的书包里没有抽纸了,鼻炎好像也没有来的想法,我感到有点庆幸。
冬天有很多大节日,有我经常分不清的立冬和冬至,说到冬至,我一直以为是冬天来了的意思,所以今年闹了个笑话。
它真正的意思是“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不是冬天来了的意思,而是春天要准备开始了。这样解释起来就比我的顾名思义有诗意多了。
不过我只知道冬至在家我得吃汤圆,吃一碗就长一岁,高中住校,每一年的冬至都没赶上周六日,今年的冬至刚好在周六,而我在机房玩了一早上的拼图和森林冰火人。其实我应该在学编程的,但是我的电脑不仅打不开软件,还不受老师控制。所以接下来的行为都在无聊之下顺理成章的进行了。
今年冬至我没有吃汤圆,按照习惯来说,我就不用长一岁了。
话说回来,冬天不仅有立冬和冬至,还有圣诞和元旦,以及春节和元宵,后面几个都是喜庆的大节日,这样一想,冬天的画面应该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上挂上一个大红色的中国结或圣诞帽,而这只是属于北方的,南方的冬天经常湿漉漉,湿漉漉的一片加上中国结,画面就会显得有些诡异了。
但我还是期待这些节日,不管是不是一个人过,在讨论着某个节日即将来临的时候,日复一日的日子突然就有了憧憬,都怪那磨人的仪式感。
以下是,串联不起来的只言片语。
我以前很痛恨学地理,现在依然很痛恨,但我现在痛恨以前没有好好学地理。在被高德地图诓骗了无数次之后,每每在教学楼里晕头转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不是我方向感不好的问题,是我以前没有好好学地理的问题。
还有不到一个月学期就结束了,学到的东西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或者说,好像没有学到东西。我变得更爱睡觉了,利用所有可以睡觉和不可以睡觉的时候睡觉,渐渐在睡梦中可以将一些情绪消化掉,所以对于睡觉的喜爱总是与日俱增。
今天是圣诞节,每一年的圣诞节都和往年不一样,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上了一整天的课,晚上考了一份全程看不懂的英语试卷,一脸无望走出考场,呼吸了一下圣诞的气息,嗯,应该喝一瓶酸奶。
高中的学校,图书馆外面有一棵很大的木棉树,我们总爱拍它。
每年开花之时都会带着甩不掉的春雨,在昏暗的教室里面往外看,被浓雾笼罩住的,是那倔强的,满树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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