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川碎米鸭

      利川味儿碎米鸭

                    田立蓉

    雪花尚未飘撒的冬日，若来美味利川，不就着暖暖的小烘炉来一锅青椒碎米鸭和洋芋锅巴饭，那你就out了。

    之前对利川的印象，是学生时代寝室里夜聊中的互嗨，大家都各自介绍自已的家乡，来自利川的上铺同学，常把我们带进了“银利川”的美景美食中去。

    说起现在的利川，你首先肯定喋喋不休地乌拉拉说上一大通：能飞直升机的腾龙洞，跑马溜溜的齐岳山，诗情画意的龙船水乡，还有避暑胜地苏马荡……其实相比欣赏美景，我更喜欢利川的美食！

    聊到这里的美食，会逗得你涎着口水，扳着手指嘎儿开始数：利川的钱汤圆，周包面，根粑凉粉，柏杨豆干，佛宝山莼菜，汪营泡粑……当然，数来数去，要算精致有特色的，是利川本地土鸭制作的碎米鸭！

    鸭子，利川的土鸭，那有什么特别？吃过鸭无数，北京烤鸭，周黑鸭，小胡鸭，南京盐水鸭，八宝鸭……难道还有比这些更为特别之鸭？按奈不住吃货的心，说走就走，奔一场与鸭宝宝的相遇！

  小雪无雪，走，到利川吃鸭去。

  刚下火车，还没来得及欣赏利川站前广场上跳摆手舞的红人儿雕塑，就被朋友拽上类似货拉拉的小面包车，七弯八拐的把我带到距城十多公里的郊外——八百里清江次源头凉务小镇。

       

    车在一个叫“同欣酒店”的小店停下，大抵是熟人，朋友们进店便嚷开了：“老板娘，找个位子撒，来锅利川最有名的青椒碎米鸭，洋芋锅巴饭。”

“好咧，稀客，屋头坐，几位客人嘛？”

    老板娘人儿漂亮，声音甜美，麻溜溜儿的带着浓浓的“川音”。

    店面虽不大，却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鸭香和洋芋锅巴饭的特殊香。先落座的各路食客满面红光，大快朵颐。

    穿过密密匝匝的人群，终于寻到一处空桌。

  围炉而坐，店家连忙打开小烘炉，温一壶热茶，呈上一盘炒瓜子，先让你嗑着候着，再逐一上些开胃小凉菜，诸如米豆腐、凉拌胡葱、花生米、豆腐乳、折二根、稀豆豉之类。

    不要小看这些小碟凉菜哦，这可是店家拿手的小前戏，那小滋小味，也是本土味儿，然后是土家特色小炒菜，酢广椒腊肉，香酥清江刁子鱼，酸辣土豆片……

 

    不过你先别猴急猴急的，等到千呼万唤的主菜——碎米鸭“爬上”桌子你再动筷哈！在邻座袅袅鸭香气中，在眼巴巴的等待中，我们的碎米干锅鸭终于粉墨登场啦！

    哇！单是颜色就让你口水滴下三千尺！只见那花生粒大小的褐色鸭肉粒儿，躺在红绿相间的碎椒之间，眨巴着小“眼睛”。红绿发亮的碎椒是采用本地新鲜生猛的辣椒，切成宛如小女孩扎头发的橡筋圈儿，在光亮的小锅仔里热气腾腾地跳跃，深嗅一下那裹着本地菜籽油的鸭椒香，未尝人先醉。

    尚未喊开席，忍不住夹一块鸭粒儿送进嘴里，嗡的一下，像被谁猛然间敲了一下头的感觉，层层叠叠，由远及近，味蕾感受到的酥麻，漫延开来。

    鸭粒儿脱过骨，全是纯肉粒儿。慢慢细品，先是麻，是辣，再是咸香鲜，鸭肉细腻酥软，那一层油脂包裹下的醇香在你的舌尖上淋漓尽致，牙缝里是香，口腔里是香，连哈出的气都是香的！“怎么这么好吃啊，快快快，我要见厨师大人……”

    朋友见我那夸张样儿，轻拍我肩头：“慢点吃，这种小干锅，文火慢煎着，越煎越出味儿，鸭粒儿煎出酥脆的味道更好！”

    “嗯嗯！真的太爽了，我来检查哈舌头还在不，是不是也吞掉了。”

    文火中慢煎的鸭粒儿，在小锅仔里欢快吱吱地叫着。那演“配角”的红绿辣椒圈儿也释放出她的魅力，在煎汁中蹦跳着，仿佛那炸弹迸出火药来。

    虽然我不太怎么吃辣，但忍不住筷子又伸进小锅里，一下又一下。辣得快流出眼泪，嘴却实诚，又干掉几粒，大家都哈哈大笑！

    听朋友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埋头苦干的我已干掉了三碗饭。此时想起虽然正在塑身，有些后悔，但也只好怪罪这好吃得掉眉毛的碎米鸭了。

 

  离席时，看着锅底“粘”着的那点点碎米鸭肉，不害臊的我还要打包回宜昌，明日早餐下面条也无解！

  唉！说好的矜持呢，在这美味面前也是举双手乖乖投降！

    青椒碎米鸭是不是川菜的一种，我没去问过度娘考证，但鸭子是本地的土鸭，素有“银利川”之称的利川，稻田多米，似白银。稻田多适宜喂养鸭子，加之大山里空气好，山清水秀，土地肥沃粮丰盈，喂出的鸭子既不是“肥妞”，也不是“瘦汉”，采用独特方法烹饪出来，那味道自然鲜美，这利川碎米鸭当然也就自成一绝了。

    呃！这次来利川虽然没有联系当年的上铺同学，但这笔帐——请吃利川美食之账已是悄悄记下了，下次来，连同碎米鸭一起补上，在海吃狂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