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柜子里取出那本破旧的相册,翻了一遍,取出了一张十几年前我和儿子合影的照片。
那是一幅温馨的画面,至少在我眼里是。我一脸灿烂的笑,双眼充满了爱意地正看着儿子。那时的我一头黑发,中长偏四六分,发梢偏黄。穿着一件宝蓝色针织上衣,上衣的胸前是五块实心的菱形图案,从左到右依次是淡兰色、粉色到绿色再到淡兰色、粉色相间,连接这几块菱形的几个由白线相间的菱形组成。
我伸出的右手大概正想扶摸儿子的头,正悬在我和儿子之间,那拍下照片的一瞬间,手指有些模糊。另一支胳膊呈自然弯曲状态,只露出中指、食指和一半大拇指。
再看儿子,从照片中,呈现出来的是他的侧面,小平头,胖呼呼的侧脸,宽阔的大脑门,小耳朵,大耳垂,微微皱起的眉目,显得极其专注于眼前的事物。
他上身穿着一件藏蓝色的T恤上衣,外面套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马甲,正在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我们身前木圆桌的边缘划着圈圈,表情那样专注,双眼正看着他划的圆圈。
圆桌是棕色的缕空样,我坐的椅子是深棕色,只露出没被我身体阻挡的轮廓。在我的右后方,是一面石墙,上面有几个学者的图像及生平介绍,有鲁迅和胡适、蔡元培。
照片中呈现出来的是胡适先生的图像的半截及生平简介。石墙的右边,是草坪,还有一个棕红色的小水缸,水缸旁一米多远的地方有一个显眼的垃圾筒。
几棵矮小的树木,相邻处,有一颗伞状的小树,树的下面是草坪,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请勿踩踏”,旁边还有一个探照灯,最右边有一个显目的红色杆子。
在这棵树的后面,是牛顿站立沉思的铜像,它的前面还有一颗涂抹了金黄色油漆的苹果,被一根铁棍支撑起来。周围是草坪、矮树丛、小树等。
为什么从众多照片中取出这一张呢?这是十多年前,我带着儿子回父母家,在姐姐的小区里拍的一张照片。
我们没有摆拍,就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瞬间,当时是小外甥用相机捕捉到这一幕,所以才显得格外珍贵。
那时的我,脸上是满满的胶原蛋白,头发也浓密,相比现在来说。那是一张还算年轻的脸,正对着儿子那可爱的小模样笑意盈盈。
如今时光已过去了十多年,儿子已长成了一个一米七几的大小伙子了。我与他,就在今天,在车库,一场小别离,拉开了离别的序幕。
先生带着他回到五百公里的老家,他将在那里和爷爷奶奶度过近十多天的小长假。与他朝夕相处的我,儿子不在身边时,总会有一些离别的惆怅,在心头悄然升起。
所以,也不怎的,就看到了书柜里那一排的相册,有旧的,新的,有日常拍摄的,还有照相馆拍摄的。总之,我就拿出了这个老得掉渣的相册,真的掉渣了。因为时间太久,塑料在翻动时,掉着小屑沬。
尽管相册破旧,可里面的每一张照片却依然崭新如昨天刚拍摄的。儿子稚嫩的小脸,还有眼前浮现,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他在长大,我在变老,谁也无法阻止时光的脚步向前,幸好有这些照片捕捉到了往日那一幕幕,如此清晰,如此珍贵。
我就这样拿着照片,一直看,一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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