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弄完了木姜子,便准备炸东西吃了。
她先把冰箱里拿了食物出来解冻,之后便从墙壁上拿了平底锅下来,放在电磁炉上,插上了电。待锅热后,往里倒了一层油。
随后就往里下食物,刚解冻的食物水很多,一放下去油就溅起来老高,吓了她一大跳。
看着她畏手畏脚的样子,我有点想笑,自告奋勇去帮她炸。
她把筷子递给了我,两手交叉在胸前,乐得看热闹。
考虑到俩人的食量,我们只炸了一碗。
二姐去拿了一个小碗来,往里倒了一点刚买的五香辣椒面,随后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我夹起来一条蟹味棒,咬了一口,觉得不太喜欢,它的腥味没有去掉,所以吃起来味道很重。咬了一口,也不好扔掉,只好硬着头皮吃光。
如果眼前有面镜子,那可以看到我的脸色恐怕跟吃了死老鼠差不多。
我吃了一条蟹味棒,顿时没了胃口,就像吃了我最厌恶的大蒜一样,恨不得往嘴里灌一大瓢水。
炸的烤肠还是没有烤的正宗,表面全是油,腻得慌,但没必要专门花钱买一个烤肠机,毕竟一年也用不了几次。
吃了几根“炸肠”,肚子变得圆鼓鼓的,活像网上那只叉着腰、开口骂人的猫。
事情暂时告了一段落,不便久留,傍晚我就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顺着大路一直走,在路边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肩上扛着一把厥口的锄头,腰间别了一把生锈的镰刀,迎着夕阳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往前走去,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有拍照的习惯,在路边看到美丽的风景或是可爱的动物时,只要不忙,我都会驻足拍照。
上次去外婆家接母亲,在舅妈家吃了晚饭,已是傍晚,我和母亲骑着车往家里赶。
在路上时,看到天空中残留的余晖、车辆闪烁的灯光、笔直的线条、平整的泊油路,忽然觉得很有味道,当即停下来抓拍了几张,保存在云相册里。
我习惯放慢脚步,偶尔停下来看路边的风景。
贵州的深山里,到处都是风景,有山有水,污染小,没有雾霾,天是湛蓝的,云是洁白的,使人看了心旷神怡。
一个人来,一个人去,忽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像一个孩子丢失了心爱的玩具。
我听了陈鸿宇的《理想三旬》,常常把“聚散的慷慨”挂在嘴边,但我清楚地知道,这慷慨也是分人的。
对于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当然做得到慷慨;当遇到某些特殊的人,不止不慷慨,反而更拖泥带水,找各种借口来安慰自己。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终于看到了那片竹林,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是我的家了。
骑着车上了一个陡坡,到了院坝里,就看到有一个人在与父亲攀谈,那人听到动静,转过来看。
我认出了那张脸,是因为那人有一只眼睛是瞎的,只剩眼白,很好辨识,那是族里另一房的伯伯,他老家在这里,新家在几十公里以外的邻镇。
听我父亲说,他回老家,是因为他的老母亲身体不舒服,所以回来看看。
母亲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门槛边择豇豆;父亲与那位伯伯聊得兴致勃勃;我在一旁看着,偶尔从凳子上的米斗里抓起来一小把瓜子嗑。
转弯处,一只黑色的、耸立着耳朵的小狗跑了过来;旁边的屋子里,传来小猫的叫声。
生活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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