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高考结束后,北京高考文科状元熊轩昂火了,不是因为他考出了690的高分,而是因为他接受采访时说了一段大实话:“农村地区的孩子越来越难考上好学校,你像我这种,属于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衣食无忧,家长也都是知识分子。而且还生在北京这种大城市,所以在教育资源上享受到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是很多外地孩子或农村孩子所完全享受不到的。这种东西决定了我在学习的时候,确实是能比他们走很多捷径。”他的话不假,教育资源的稀缺和分配不均导致城市和农村培养的教育人才素质差别极大。但是,恐怕我们更无法忽略的现象是,进一步的阶级流动性削弱又加厚了优质资本下行的玻璃屏障。
“阶层固化”越来越严重,“马太效应”越来越明显。
也许有时候你感受到生活越来越难,好像不是奋斗不奋斗的事。从小被教育要好好读书,考上重点大学,自此便可飞黄腾达。可是当你来到大城市才发现,努力十年才跟同科室的小王平起平坐,而小王呢,有个当官的爹,没两年就晋升了小干部。你愤愤,别人说,你俩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享受的社会资源不同。
我有个学弟,读书时挂了不少红灯,但由于家庭条件不错,毕业后托了在日本大公司任高管的表姐谋了个岗位,娶了个混台湾和日本血统的律师老婆,家庭年收入百万人民币。不读书也有个好前途,大概是有条件的阶层人民享有的特权吧。所以,想让充分拥有社会资源的中上层跌破现有的阶层已经不是读书好不好这么简单的事了。
每个阶层分界愈发明显,并且精英阶层不断巩固权力,中产向上流动困难,底层加重沉沦。这些年,舆论风尖浪口的“拼爹”“富二代”“官二代”还有“读书无用论”等说法,都被大众包装了来批判社会的既得利益者,也表现了在目前社会阶层分化过程中小老百姓对“知识改变命运”的质疑。说好的“条条大路通罗马”,而凭什么有人就住在罗马呢?
社会阶层走向固化,是社会何种形态?已经发展到不可让步的情况了吗?小老百姓还能在逐渐封锁的阶层栅栏中找到向上流动的渠道吗?
先让我们来理论化下“阶层”和“阶层固化”两个词。“阶层”,社会学把由于经济、政治、社会等多种原因而形成的,在社会的层次结构中处于不同地位的社会群体称为社会阶层。而“阶层固化”指的是各阶层之间流动受阻的情况。
对于“阶层固化”这个词,我更赞同知乎上一位答者主张的,在现阶段,倾向于将这个问题表述为“社会流动性减弱”。这种情况,非仅现今的中国有,上溯封建王朝,横看世界众国,阶层分化都是客观存在的现象。它不是一个异常的社会发展趋势,而恰恰是社会稳定并高速发展中自然且最终会形成的社会状态。不得不承认,现在中国各阶层间的社会差距确实越来越大,同时壁垒逐步高筑,流动趋于横向且稳定。但是,“社会流动性减弱”作为“社会阶层固化”的进行时,说明还有一定比例且不受阻的上下流动,可以感受到,我们处在一个阶层边界日渐清晰下的稳定流动期。
要想知道在逐渐分化的阶层情况下,如何把握住一星半点的机会,还是要回头看看,了解目前我们的阶层分化所处的阶段。
新中国成立后,洗牌最为严重的,大概是“文革”和“改革开放”时期。“文革”背景下的阶层流动是失序的,许多知识分子、社会高层遭遇向下的阶层流动。而“改革开放”为不少中下层的百姓提供了上行通道。改革开放初期的流动性最明显,但凡能抓住“黄金十年”且运气好的人,能够顺利完成阶层跃升。特别是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寒门出贵子”再次成为可能。进入21世纪,中国的社会阶层流动趋于稳定,进入新的阶段,呈现出同代交流性减弱,代际遗传性加强的趋势。并且这种发展趋势的程度只增不减。但,很重要的一点,并未终结。
显然,历史还没有将阶级固化演化到没有一点机会的地步。对我们来说,多多付出努力,“逆袭”仍是可以完成的。
即便是在阶层高度固化的英国社会,在纪录片《人生七年》中,依然出现了一个人,他打破了阶层的天花板成功晋升精英,他就是Nicolas ——一个农夫的儿子,他考上了牛津大学,然后成为了美国名校的教授。
我们,靠什么逆袭呢?
中国的教育制度,纵使万般不好,作为单一标准下的选材之路,仍是保证相对公平的有利制度,是一个实现阶层跃升的可靠之路。相比于欧洲的一些老牌发达国家是有优势的。他们优质的教育资源几乎都掌握在精英阶层,他们的孩子能上顶级的私立学校,长大后当政治家,企业家;穷人家的孩子则不然。
并且我们感受到,中国正处在第三次信息化革命的大浪潮中,新兴产业层出不穷,一片蓝海,形势大好。产业发展初期,政策不完善,门槛低,机会多。好好努力,想必也能够有不少人赶上这波发家致富的浪潮。
归根结底,路不是死的,阶层固化再严重,仍有上下行的情况。关键是,你愿不愿意努力为自己建造那把梯子。有人说,我努力了也不一定能爬上社会顶层。要知道,如果你不是在社会顶层,那你唯一的出路也只有努力了。因为不努力,只有概率为0的机会可以改变你的生活。而且得清楚,一代人的逆袭,往往是两代人甚至三代人的努力结果。知其不可为就不为,破罐子破摔,只会让上升通道越来越受阻,物质贫穷、思维贫穷也是会代际传递的,一代穷,世代穷,越来越难走出父辈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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