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藕尖黑土猪肉甜玉米小青瓜桂味荔枝,清晨的菜场里,藏着这个季节时令新鲜的收获。挂在岭南山头红彤彤一片的荔枝,运过来倒不难;不知道那在生长在粤北乡村荷塘里,新长出来脆弱的藕尖,经过千里迢迢的保鲜运输,又要费多少周折呢?店铺里灯光通亮,各种新鲜的蔬菜瓜果正在往里面搬,每次路过都会吸引我进去看。其实我是一个漫不经心的买菜人,不过是为了看个新鲜,遇到什么新奇的、有趣的随便挑两把。
买菜的地方,地上有着泥水印、剥落的零星菜叶残渣,永远是那么有点慌有点乱,在这慌乱之间,却透着鲜活的人间烟火气。蓝色的菜框里装着一排排的瓜果生菜玉米,正在往店里搬。身着红色马甲的店员,一个在石墩背后,拿着一根火枪烧猪脚毛,空气里弥漫了一股焦糊味;另一个戴着手套,在案板上切一只肥大的酱色卤猪耳朵,长长的细条装进一次性透明盒里,再用保鲜膜一包,打上条码。
新鲜的猪肉是粉红的,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绵软的长条,按从长到短挂起来,格外好看,摸起来很柔软,简直像绸料铺的布料子一般。还有一条条柳叶形的梅头肉,据说是最鲜嫩的部分。猪骨头按排骨扇骨筒骨分别排开,排骨是修长清爽的,扇子骨是凛然大气的,而筒骨是粗犷的。粗大的筒骨炖汤也浓厚,最妙的是中间那一段,从汤里捞起来,小孩嘟起嘴一吸,就吸到了一腔绵绵的骨髓。
还有那一把紫绿色的紫苏,小时候在邻家的菜院子里、田头野草丛中经常见到,没有人刻意种,也没人在意过它。主妇们都在煎鱼或做汤的时候,随时走到野地去摘一把,紫苏也从不计较,一片片疯长的叶子任人采摘。叶片在手里捏碎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弥散开来。如今它扎得齐整得很,一小束摆在橱窗里,样子很好看,又像是受了什么约束。也许是为了怀旧,我买了一把。想想没有什么可配它的,于是又去挑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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