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有过一段“驴友”的经历,还是得追溯到青城。
琳比我年长七八岁,但她参加工作早,我到单位时她已经有了十年工龄。
我们分属不同科室,已经忘记是什么机缘让我俩开始走近了,反正她经常像大姐一样为我指点迷津。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夜晚一有空就约着去散步,沿滨江公园走至尽头,一起凝望塔山上矗立着的那座宝塔,又共同数着宝塔的楼层。多层的塔很高,隔空远望层与层的间距又很小,每次我和她数出来的塔层数量都有差异,我们就此约定:什么时候大家都有空了,一定要结伴攀爬塔山,亲自登上宝塔,看看究竟谁数的准确。
不过,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们终究没去实践爬塔山登宝塔的愿望,如今想来这竟成为一桩憾事了。
留下的憾事不止于此。金鸡山是境内海拔最高的一座山,经常听人提起它。办公室里知识最渊博的老姚,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地理概貌他知无不尽。老姚曾数次向我们推荐,金鸡山很值得一游。景观美不美暂且不论,单是住宿全是木屋就足以让我神往了。
终于有一次,科室计划在某个周末去金鸡山游玩,为此我兴奋了整整两天,后来原计划因故取消,我和金鸡山就这样失之交臂了。那时候觉得去不去无所谓,反正将来还有很多机会。现在想来,金鸡山与塔山命运相同,无可争议地成为另一桩憾事。
事物总有两面性,有憾事也会有幸事。
琳是运动达人,尤其酷爱爬山。在她的带领下,十年间我的足迹踏印了零落在各个乡镇的很多座无名山。
琳结识了很多登山爱好者。他们常常选在周末集体活动,目的地一般为市区周边的大小山脉。路程太远的就坐车返往,翻山越岭之后再返程。路程稍远的就单程坐车去,返程时步行。如果不太远,来回都步行。
这支队伍成员组合很特殊,多为离退休的老年人构成,由最初五六位老人逐渐扩展到几十位成员,后来还加入了年轻队员。
不要小瞧这支队伍,大家看似不显山露水,其实个个深藏不露。有一次,我和其中一位长者结伴爬山,六十几岁的他,脚力丝毫不逊小年轻。我们聊了一路,平易近人的他很有亲和力,后来琳才告诉我,离休前他是厅级领导。
那两年,我和琳只要周末有空就跟着他们登山,太远的地方包车前往,我们的足迹踏上了永嘉、文城、瑞安的领域,登山时虽然累得筋疲力尽,但归来后却是畅快淋漓的感觉。
我曾经把每次的登山经历写进了博客,当时一个博友竟以为我是旅游记者。我爽快地回复他:“哪儿有我这样的旅游记者啊,连山名都没弄清,哈哈!”
与年长者一起爬山常常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界定与他们之间的辈份,只是跟着琳“老王”“老章”的叫着,显得有点儿没大没小了。尴尬!
现在,一起去野外攀爬的群体有了固定的称谓——“驴友”。那时候还没兴起这个称呼,事后诸侯亮一下,我跟着这群老年人居然走在了时代前沿,我想送给自己一个美称,但词穷了,就用普通的“第一批驴友”吧。
这之后,当地民间又自发形成了菜驴队、鹤之驴一类的野外爬山社团,他们后来者居上,规模越来越大。
“驴友”还未成为过去,又有了夜爬运动的热捧,我跟着琳参与了几次,夜间爬山的确有新奇之感,可夜晚的山寒气逼人,一旦掉队,就有阴森可怖的感觉,我只去了几次就没有下文了。
于我而言,白天登山比夜爬强似百倍,因为入目的是花红柳绿的暖色,这恰恰是夜晚爬山的凉薄无法比拟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