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秋天,身体自动会感知:早晚略带凉意的风,树上渐渐发黄的叶子,以及由此而来的有些悲伤的心情。其实说不上有什么特别伤怀的事,只是这季节,特别容易渲染悲伤的氛围。秋风起,即使衣服裹得再紧,还是觉得一人十分孤寂。
其他人呢,季节的变化对他们的心情没有影响吗?还是我从来伤春悲秋,太过脆弱。
其实也明白,所有的不快都源自不甘,不甘又无可奈何,所谓郁郁寡欢就是此种情况吧。
健忘又记性好,在我身上是矛盾存在的。成长、求学、工作、生活中发生的大多数事情我都没有记忆了,如此空白,以至于怀疑我是否真的有过这些经历。但对其中一些微小的事情我又是如此清晰,纵过再久,恐怕还是十分清晰。
我记得童年时倔强的走夜路去姥姥家,中间路过一片坟地,我怕,却不肯回头。
我记得学前班的老师给我们上实验课,让前排的我尝水的味道。甜的,我说。
我记得小学转学后不适应的自己学啥啥不会,记啥记不住,经常被老师留校,二姨经常来给我送午饭。我记得那是个凝聚力极强的班级,不论学习还是卫生都做的特别好,大扫除上每个人都积极参与,老师与同学间的关系特别亲近。我记得留了一级之后自己如鱼得水,不再有心理压力,加上教改,好多课程内容都与之前有重复,这才逐渐好起来,直至后面在投票选举中被选为班长。
我记得初中数学老师在卷子上给的笑脸。我记得08年全班为汶川地震捐款,为意外早逝的同学伤心;记得我们乘上了素质教育的风,有了更多的课外活动;记得高中最后那年冬天错题本上的‘冬至快乐’,让枯燥干涸的心温暖了很久。
我记得初入大学纯真的自己,和同学忙着摆摊,参加社团,练习,表演,后来转专业,孤身一人,很怕聚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我只能拿出手机,假装在看,只为了掩饰孤单和尴尬,后来渐渐熟络。上个月和工作几年又辞职考研的同学一起旅行,她说很佩服我的独处能力,我说没有人喜欢孤独的滋味,人群中的另类需要经受太多,我只是没得选择。
我记得工作第一年决心辞职,坚定又委屈,坚定的认为即使辞职考不上新的岗位也认了,委屈到见了人说起这些事情就不住的掉眼泪。后来还是没辞掉,熬到最后没办法了选择了规培,走了三年,那三年我没觉得自己的飘零,后一年就到了现在,有不甘又无可奈何。这几年我都有随时逃走的心思,无意扎根。
我记得对他说的最后一句是:谢谢遇见,再见。之后再无相见,只是偶尔还能听到他的消息,我假装不关心却想知道更多。从此再未心动过。
害怕离别却终要离别,害怕孤单却终会孤单。每个人只能陪我一程,更多的路是自己走过来的。
我喜欢听故事,那些能讲出很多故事的人因年岁较长本身就成了故事。
这些尚未流失的记忆凑成了现在的我,所以我想活的够长够久去经历,在听别人故事的过程中也许成为别人故事里的人。
荷花依然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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