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月,我终于从屋子里走出来转了转,其实是刚学会两招摄影技术,想小试牛刀。已经临近傍晚,阳光是一点都不收敛地照在地面上,着实让人睁不开眼。微风轻轻吹过我的脸颊,痒痒的,让我忍不住想笑。我小碎步走到空荡荡的停车场,在阳光的衬托下,我和自己修长的影子共舞。
但我很快就收敛了,想起来我脖子上还挂着相机,想起来自己还戴着严实的口罩,想起来在这么美的景色下,病毒还在大肆传播着。想到这里,我还是乖乖拿起了相机,既然不能和风景同舞,那至少可以记录一下吧。
当我走到正对着自己屋子的窗口的时候,地面上的涂鸦吸引了我。从一到十,由近到远,总共十个方块。如果立体过来,便是组很难搭的积木。周围还有一只画上去的猫和一颗白色的爱心,看样子像是孩子们留下的。怪不得最近窗口总传来小孩子的玩闹声,原来他们也像我一样,被这几块数字吸引过来,也或许就是他们画上去的。大概是最近的某个下午,他们在上面玩久了,爸爸妈妈来催他们回去,他们赶紧又在上面多跳了几次,才依依不舍地挪着步子离开。后来室友看到了我的照片,告诉我那是跳房子,确实是个挺普遍的儿童游戏。应该就像是丢沙包,弹弹珠,玩抓人,躲迷藏吧,我边想着,眼前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跳房子我继续往前走着,有人在我身后喊我。“打扰一下,”我猛地从思考中醒来,回头一看,是一位黑人老大哥在停车场的另一边朝我摆手。停车场就两排,所以我还是很清楚地瞧见了他。见我回了头,大哥就指着他的身后说了下去。“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房子后面的景挺好看的,长了很多树,你应该能拍到好的。”夕阳下,他的身形很是矫健,他的声音又是那么温暖。
“谢谢你,我一会儿去拍拍看。”我冲他微笑着,然后他向我示意了一下,就一转身拐进了边上的走廊里。我也很快投入了接下来的采景中。
接下来的采景,其实就是,等着完全看不到那位老哥以后,我就往他刚才指的方向小跑过去。从大门出去,我沿着路边走,期盼着前面老大哥自信满满的风景。不到两分钟,就走到了。看看这大哥说的到底是什么,我想着就左拐了进去。这里是个小型停车场,右边是美国心脏研究所(周围都是研究所,这里也不例外)。不过现在早已不如往常,窗口漆黑,大门紧闭。往里走,四周空荡荡的,光秃秃的只有两面高大的树木。我有些失望,难不成这就是那位老大哥说的景色。望着直对着的树,我放下了早已准备好的相机。看倦了这边的树,我又转向了我的右边。我愣了一下,和刚才那边的树木完全不一样,由于位置的原因,这些树木根本接受不到阳光的洗礼。一边是夕阳一点都没有消减,惹得树叶们绿的直出油;另一面,乌压压一片,像是天然的皮影,暴露了幕后的模样。两边一亮一暗,一暖一凉,我缓缓的端起了照相机,调整好了角度。在快门按下的时刻,我记录了下这一时刻。
一暗 一亮
回去的路上,我欣赏着路边的风景,好像都不曾看到过一样。路边的树木高大挺立,一缕微风拂过,阳光让摇曳的树叶印在了我的手背上,有点温暖,也有那么点清凉。又一位黑人老哥骑着自行车,虽然脸上裹得严严实实从我身边路过,他还是伸手向我示意,可能也是想说,出来活动的悠哉。我看着他渐渐骑远,过了这条马路,骑向阳光能照到的地方。
一棵会发光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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