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林木森鼻青脸肿地站在教室门口,一旁站着苏杭。
班主任顶着他的地中海放下手的书,看向门口:“林木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10点30,老师。”林木森说
“你还知道啊?你干脆待会儿再来,直接来吃午饭得了!这都第几次了迟到?你脸怎么了?又打架了?”班主任很生气,接连发问“还有苏杭你俩怎么现在才来?”
“老师,我知道你特别关心我们学生,真的,所以我才不想让你担心。今早上赶车来学校,车子出了点小状况,被磕了几下,还好遇到苏杭同学了,苏杭同学真是热心,送我去医院上了点儿药,上完我们不敢耽搁就马上回来了,就怕给您添麻烦,让您担心。您这样的班主任,我真是没话说,真的,我就怕您费心。”林木森油嘴滑舌又是这一招
班主任走回讲台,“你们这帮孩子……唉,我知道很多老师是不会管这些事的,但是我从来都把我的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眼巴巴地盼着你们好……行了,赶紧进来快坐下,既然都受伤了,就小心点儿别再弄伤了!”
无视周围齐刷刷的眼光打量,林木森煞有其事,一瘸一拐地走到座位上坐下。
苏杭坐下后狠狠地踹了林木森的凳子一下,示意他装过了。
林木森看着呆头呆脑给苏杭传完纸条又惊诧地看着他的骆月,大喇喇地问“骆驼,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哥这张脸是不是帅气依旧?”
骆月小心地摇了摇头,看到林木森的怒目,骆月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勉强点了点头 。
下课铃声一响,林木森立马伸手把骆月的头发揉成了名副其实的鸟窝“骆驼,哥来晚了你都不给我打电话问一声,说好的浓浓的同桌情呢?!”
骆月躲他的手也躲不掉,任由他蹂躏自己的头发,一脸抓狂,“我没你的电话号码嘛!”
“没有你不知道要啊,傻啊你”林木森怒了
“不想要!”骆月终于硬气一回。
“哟呵!长脾气了,想要哥的电话号码的妹子可以排满十个操场,哥才不稀罕给你呢!这死丫头”
林木森刚要动作大了扯到面部受伤的肌肉,夸张地叫“哎呦,疼……” 苏杭在一旁看着两个白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
空气里憋了很久的春潮终于不见了,窗外的阳光灿烂,穿过茂密的枝干在水泥地上形成许多斑驳的影子,有风吹过,那些影子便晃动开来。偶尔有一两个同学走过,连校园也要午睡的,安静得不像个样子。烦躁,为毛这么安静。广播站里,林木森把连埋在双手里,半晌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窗外,发呆。
林木森这么安静且忧伤,好像还是第一次见。
监制姑娘忍了忍还是走上去,“学弟,你待会儿录音的时候稍微离麦远一些哦,上次有几个喷麦和爆音的。”
林木森抬眼看了看她,然后……沉默
良久,监制姑娘看着林木森无声地戴上耳麦,开启录音广播的开关,拿过稿子开始之前,把耳麦往外推了推“大家好,‘校园之声’与你们准时相约了,我是主播林木森。
《那天》/文 纸月亮”
风起风驻——那天;
云卷云舒——那天;
阴晴交互——那天;
日升月出——那天。
来去自如——那天;
风尘仆仆——那天;
泪落楚楚——那天;
欢声如故——那天。
包罗万象的一片天;
贯穿岁月的每一天。
是那天,是哪天?
过往像电影一样放送,一帧帧,一幕幕。明快的,跳跃的,我一直记得,阴暗的,晦涩的,我不曾忘记。那天的阳光也和今天一样灿烂,那天的云彩也和今天一样洁白,那天的绿叶也和今天一样清新,那天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却只看得到臭水沟里的污浊……
……
我是主播林木森,‘校园之声’我们下期再会。”
林木森录完广播,走出广播站。
“哥”好像已经站在门口很久的许伊人上前拉住林木森的衣角,“哥我们回家吧,奶奶和林叔叔等着我们回去给梁姨扫墓。”
这天是林木森母亲梁婉怡的忌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