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梁冬的书是在几年以前,当时职场的境遇不太好,朋友送了我一本梁冬的《处处见生机》那本书奇迹般的抚平了我所有的焦虑,让我安住当下。后来有段时间就特别喜欢听梁冬和吴伯凡的《冬吴同学会》,每每听到梁冬爽朗的笑声,就觉得很“治愈”。
这几年,读书的方向有所调整,整日钻营工具类书籍,每看一本书,定要从中获取出个“一、二、三”,总想走个捷径,略过痛苦的琢磨阶段,拿别人成熟的方法为己用。套路多了也难免有些混乱。机缘巧合,看到庄子的一句话:“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
无用有何用?想读庄子,又恐读不懂,便找来《梁冬说庄子笔记——齐物论》,看看能不能印证梁文道所说的:“读一些无用的书,做一些无用的事,花一些无用的时间,都是为了在一切已知之外,保留一个超越自己的机会。”
读完之后,感觉有点奇怪,仿佛懂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我比较喜欢梁冬在书中说的一句话:对于博大精深的东西,个人能力有限,勉强得出来的感悟,也只是用自己的无知向真理致敬。
以下统统是我的浅薄对经典的致敬:
一、生如梦
南老说:“庄子有言,人生就是一个大梦,醒的时候做的是白日梦,睡觉的时候做的是黑夜梦,两个梦的现象不同,但做梦是一样的。”
那么,何为醒来?
人生的终结吗?提到死亡,我们都会恐惧。
《梁冬说庄子》里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丽姬是一位封疆人的女儿,晋国的晋献公要迎娶她,她很悲伤,连衣服都哭湿了。她觉得好苦,不能拥有真正的爱情,然而等她到了晋献公王宫里,睡在舒适的床上,吃着美味的食物才后悔当时真的不应该那么哭。
死亡,也许和丽姬出嫁一样,恐惧是人想像出来的。
我们以为的真实,不见得是真实;我们以为的悲催,也不见得是悲催;我们习以为常的正确,也不见得是正确;我们以为的结束,有可能只是序幕。
梦或许只是沼泽地,越挣扎越沉沦,安然入梦,出梦随缘。
想对飘渺的梦多一点把握,有个词“孵梦”。就是用自己的意念给自己设计梦。这里有个关键要素是“觉察”,你能对自己的一切行为有感知。
如何做到有感知呢?你要从你的身体里抽离出来,用上帝的视角俯视你,看你的思想和行为。
如何才能能抽离呢?问自己问题:我是谁?是坐在哪里的人吗?他在干什么?干这件事时候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这样想?他这样想导致了他什么样的行为?
这时,你不是你,你是审视你的人。
不要让无意识控制自己,要有意识的引导自己。有意识不是我们常说的思考,思考在有意识里占比很小,有意识应该是感知与理智的集合。
也许,人生最好的状态是做一场有觉知的梦。
二、我是谁
想知道“我是谁”,就要回到生命的本源去寻找。
这是我们终究要问自己的一个问题,它可以让我们卸掉带了很久的面具。
想像一下:小宝宝刚出生时是没有名字的一坨肉,我们可以称之为一;起个名字为二;有了身份——“儿子”为三。再往后小宝宝可能就是“孙子”“外甥”“侄子”……这也就是我们说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不过是虚化出来的,《金刚经》言“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切东西不过是蒙蔽在金刚石外面的壳,外面的东西拿开了,我们才能看到本体,才能找到最初的安宁。
本体好比王阳明说的“良知”。王阳明说:良知是主人,私欲是恶仆。主人病了,恶仆就会为非作歹。
所以,我们要在“乱花渐欲迷人眼”时,找到良知,回归本体,寻回“一”。
那么如何回到“一”呢?
梁冬介绍了一个方法:晚上睡觉时告诉自己:“我不是谁谁谁的女儿,不是谁谁谁的妻子,不是谁谁谁的母亲,不是谁谁谁的朋友……”你要卸掉自己所有的角色,然后问自己“那我是谁?”
这时你会无所依从,有走在荒原之中赤条条的感觉。
那就是你的“一”,她很害羞,你对她很陌生,但你要在观想中走近她,和她合体。
然后,你希望合体后的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练习可以让你回到初始状态,重新塑造自己。
三、智者不辩
梁冬说:“如果我把夸夸其谈的时间拿来做事,相信成就远高于当下。”后来,他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把说话当做事业。
女儿从小就有一个心结——为每回和同学拌嘴,都不能及时怼回去,而暗自神伤。她特别羡慕口齿伶俐的人,比如我。而我,如果可以,恨不得收回先前说过的所有废话。年岁渐长,就越不愿意多说话,除非遇到知音,或者可以帮我拓展视野的高人。
《世说新语》里有则故事:有一个人在饭桌上,看着一位朋友侃侃而谈,他却默默无言。后来有人问他为什么不说话。这个沉默的朋友就说:“他说的我都知道,我担心我说的他不道知。”
会自省,当年侃侃而谈时,贻笑了多少大方。
梁冬说:“当你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时,你所呈现出来的沉默是一种什么样的淡定。是多么的高级。”
一群盲人摸象,摸到耳朵的说是扇子,你就随声附和他是“扇子”;摸到腿说是“柱子”,你就告诉他是“柱子”,对于没有见过象的人,又不打算拓展自己认知的人来说,无需把自己的认知强加于人。
不争是智慧,不辩是慈悲。
特别想说话怎么办?也找一个折中的办法——去讲课呗。
四、归于静
《道德经》里说:“夫物芸芸,各复归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万物纷芸,最终都会回到根本,这个根本就是静。
梁冬说自己在北广上学时,老师布作业是“数镜头”,30秒的汽车广告,关掉声音,数有多少画面。这个练习让他发现了“内观”的方法。
如果人生就是一部剧,每一刻又能拆解成多少个画面?
梁冬说:在画面与画面之间有一个联接处,那里有个缝隙,而在那个缝隙里有个真相,当你把这个空隙盯得越大,旁边的那些画面变得越模糊的时候,你就无所畏惧,也无所谓欢喜了。感受到那个状态的时候,人就会变得很安静。接近于传说中的涅槃寂静。
我们常说慢下来、静下来,慢就是就快速流转的画面定格,静就是在画与画的留白中找到安宁。
读《梁冬说庄子——齐物论》,齐物论的本身没看太懂,反而在梁冬的解读中放飞了思絮,道个这东西太深,转的又太快,时常会被其转晕。米兰昆德拉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就当是博上帝一笑的乱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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