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和学校隔着一户人家,夏天下课后,那些孩子们都到我家喝凉水,用水瓢舀瓮里的凉水喝。那时候的水质很好。
我6岁的时候就特别想上学,我看到新入学的一年级学生在教室门外排队唱歌,我也站在新生队尾跟着唱,我以为这样就能跟着上学。唱完以后,新生走进教室,只留下我自己。我没有捞着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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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岁了,终于可以上学了,要起名字。我给自己起了个名,用我的小名加上姓就可以,奶奶说不行,这样人家会叫我一辈子小名。我娘给我起了一个名字,我爹给我起了个名字“房革”。我奶奶说叫房革就行,省得有人和我重名,我的名字就这么定了。
开学的头一天,村西头的有几个女生,到我家约我一块上学,我和她们不大熟悉,我感觉既紧张又兴奋。我奶奶正在给我梳头,她给我扎上粉红色的红头绳,我们高高兴兴的上学去了。
刚上一年级时,我m、f的拼音总是写反了,急的我直哭。我放学回家先做作业再出去玩。有一回,我和房秀珍一块坐着马扎在凳子上写作业,还没做完,她跑着去玩的了。我觉得她真奇怪,怎么能没做完作业就玩呢?一年级的课文、生字表我都倒背如流。
一年级上半年,我座位两边是两个留级的男生,他俩专门欺负我。具体怎么欺负我忘了,好像是言语上的攻击。有一天我爹找到这两个男生,把他俩说了一顿,后来他俩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一年级上半年期末考试是我考了第1名,班里要选三好学生。老师提议学生的名字,让大家举手,只要过半数就通过。当老师提到我的名字时,欺负我的那两个男生不让其他同学举手,有一个同学举起手来又放下了,但被老师看见了,连上他我的人数刚好够数,我被评上了三好学生。
上一年级时,我们还上过晚自习,大家都提着自家的灯上学,我提着我家玻璃罩子的煤油灯,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提着煤油灯的感觉真好玩。
一年级时,有一段时间我的铅笔比总是丢,我娘给我买的新铅笔,当天就丢了。我娘很生气,不给我买了,我没有笔用了,怎么办?我就到学生倒垃圾的地方,捡垃圾中还没用完铅笔头、笔芯,用纸包起来照样可以写字。每当回忆起这个经历,我感觉自己的生存能力很强。
那时上学和同桌在中间划三八线,谁也不能过线,如果谁的胳膊肘一不小心过线了,就把她倒回去。上二年级时,我从来不让我的同桌房艳玲过线,我对这个同桌还是狐假虎威的。
上三年级时,收音机里播牛兰芳讲的评书《岳飞传》。我放学回家需要先馏干粮,并且我家里还没有收音机。我放学后快速回家,从屋后抱柴火做饭,然后跑到孙霞家听《岳飞传》,那时听书感觉真好。
上四年级时,我班有个女同学很厉害,拉帮结派。为了防止被孤立,我学会了主动和她建关系。
上五年级是我最风光的一年,因为那时到邻村司家村上学,一个班的学生多了,我仍然考第一,数学经常考满分,校长还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表扬过我,班里的女生大多都愿意和我玩。我不需要主动找她们,她们就和我玩,我成了被大家喜欢的人,这种感觉很舒服。
我们去邻村上学,要经过春后边的自留地,我们可以从地自留地里摘茄子、菜椒吃,感觉真好吃。我们上学的路上,刚栽了小树,我们漫过小树跳高,感觉很快乐,不幸被一位农民伯伯发现了,批评了我们一顿,谁也不敢跳了。
上五年级时让我经历了三次痛。
有段时间我班某个男生被老师惩罚,让他坐在对面的墙角处听课,也就是他面向我们。我做的第一排,经常和他说笑,结果被后边的同学编排出了很多风言流语,说我和他好上了。这让我感觉相当的羞耻,没法向老师告状,也没法和同学说。我实在憋不住了,趁和奶奶一起做饭时向奶奶诉说,本想让奶奶帮帮我,没想到奶奶骂我“不嫌丢人、还好意思说”。哥哥也说我自找的、活该。这让我难受了的一段时间,最后流言自生自灭。
上五年级时,由于校长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表扬,以至于很多低年级的男生见了我就喊我的名字,让我不胜其烦,再也不愿意出名。
由于课桌不够,我和老师同桌几天,被后面的女生用手势、姿势、表情笑话,也让我很烦。
上五年级时我学会了骑自行车。有一次放学后,我骑着自行车在村里从东往西走,正好是个下坡,车子跑的太快,我不知道刹车了。冲出路口就是一个湾,我想有可能要冲到湾里去了。当我冲到水湾那个路口时,一下子自行车停住了,原来我哥哥放学后从北往南走着,看到我的自行车从东边冲出来,一把帮我拉住了。要不然我有可能正直冲进碗里去了。
小学阶段我一直学习很好,那一年乡中学第一年改为重点中学,招了两个班,我及另外三个女同学考进了乡重点中学,其他同学考进了我们片里的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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