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不随心的日子
才会更懂得随心的可贵
离开过最爱恋的地方
才会更珍惜来日的重逢
曾经听过一种说法,如果你不知道一件事情、一个人在你生命中的分量,那就把TA从你的生命中剥离开,之后的痛感,便是你曾疑惑的答案。
曾经的我问自己:杭州,真的离不开吗?可是我留不下呀!在去年底的两个月,经历了数次工作的动荡、搬家的不安,还有近一年努力过的感情失败之后,心疲力竭。去年年底的我,无数次地扪心自问:对于杭州,应该留下?还是离开?
最终,心如死灰的我,选择了离开。
2019年1月31日,农历腊月二十六,在大多数人为了回家过年欢天喜地的时候,我踏上了从杭州到台州的高铁。在杭州东站的时候,看着相遇离开的列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的心冷到没有温度,痛到没有知觉。
杭州,我连“再见”两个字都说不出口。我怕再也不见,也不知是否还会相见。踏上高铁的那一步,没有人知道,我是闭着眼睛的。因为泪太多,却一滴都掉不下来。不是什么时候开始,连痛痛快快哭一场都是奢求。
坐在靠窗的位置,想起了两年前,来杭州时的期待与些许不安,想起了在杭州度过的每一天,那些曾经的寻常,如今的枉然。回不去了吧,我对自己说。心中的泪流了一路,眼中的泪没有落下一滴。
当到站的那一刻,我犹豫了,要不要走出去?心中质疑千万遍,脚步还是不听使唤,迈了出去。我甚至不记得是如何下的车,唯一记得的,就是在出站口的那一刻,见到接站的父亲时,我紧紧地抱着他,浑身的负重在那一刻都卸下了。睿智的父亲深知他女儿的疲惫,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一句话都没说。两个多月啊,多希望有一个肩膀能靠一下,有一个人能让我感受到温暖……
坐在回家的车上,一路无言。父亲推掉了所有亲朋好友为我接风洗尘的晚餐聚会,回了家。在妈妈开门的那一刻,我连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放好箱子,躺在床上十多分钟之后,我终于流下了眼泪。虽然没有哭出来,但是真的放松了许多。也许,这就是家的力量,安稳踏实。
回想起在杭州的最后几天,满街灯火喧嚣,心却凄凉暗淡;餐厅遍布大街小巷,我却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有滋有味的饭菜;隔音很差的出租房里,每当半夜十二点,隔壁房间的人刚回来,各种吵闹声让我无法安眠……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两个多月啊!如今在自己家里,这种感受,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
如今回想起来都疲惫不堪的日子,写下这些文字时都泪流满面的心情,当时的我,就是这样浑浑噩噩而又清清楚楚地过着……
后来,我问爸爸,为什么抱着我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甚至不让妈妈一起接站?他说,那时候的你,不想说话,只想有人能靠一下啊。老爸在外出差打拼了这么多年,这种感觉,我明白。如果你妈妈来接站,一定是各种劝你,但是那种安慰其实没有任何用处。你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被呵护,但是也希望你能担当……
谢谢你,老爸。
这句话我当初没说出口,现在的我,更明白也更理解,却也知道不需要说出口。我知道你会尊重我的选择,这把大伞,是你为我撑起的,而这风雨,却是你无法为我抵御的。
后来的日子,我的犹豫、挣扎、纠结,现在看起来也都云淡风轻。那些在我最困难的日子里伸出援助之手的人,那些在我犹豫时默默陪伴的人,我不说感谢,因为这不是一句“谢谢”能表达的。
朋友说,婷婷,你要经历过充实不迷茫的日子,幸福和机会来了你才能够把握住。而那时的你,也懂得如何去享有和经营。也许这半年的痛苦,数月间的成长,都是上天的一种恩赐,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平和地看待一些事情,让自己免受伤害。
而当我真正走出这片阴影的时候,我重新回到杭州,看一看我曾经如此迷恋和不舍的地方。在台州看似平稳的几个月,我也会问自己:是不是接下来的日子,这么过也挺好?毕竟这种食宿无忧的日子,比起之前一个人在杭州辛苦支撑,要安稳很多啊!日子不能这么过吗?杭州真的有这么好吗?
因着端午节的契机,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回到了杭州。高铁上,又想起了昔日回台州时的自己。只是此时,留下了泪水。
当我再次来到杭州时,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醒了。这种感受,没有任何言语能表达。
心,活了。
如今的我,终于遇到,重回杭州的时刻。杭州,请多关照;随心时光,终于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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