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一种阴阳平衡的系统,技术进步从两个方面调整了传统的婚姻平衡。一方面,技术进步让女性进入职场更加容易。另一方面,技术进步也让男性回归家庭更加容易。职场不再需要强劲的体魄,家用电器和网购也不再显现细致耐心在家务中的优势。
女性的依附地位正在改变,经济独立的能力大大提升。“漂族”情侣的家庭正在趋于“原子化”,原生家庭的父母,在经济上也越来越独立。原子家庭只有夫妻和未成年的儿女,而城市的养老则趋向与子女脱钩。与发达国家的文化接轨的压力,几乎都来自经济生活方面的变革。
李文嘉本来在职场上已经算比较成功了。一个女性能做到部门总监,不仅需要才能,也多少需要些运气。
结婚生子后,两个亲家老太太弄不到一起。为孩子上学,换了市区的小房子,矛盾开始激化。除非经济条件非常好,这种非原子化的家庭生活,在城市里难以持续太长时间,特别是两方亲家住到一起,没有血缘支撑时,和谐关系十分脆弱,她们不比夫妻,没有任何契约约束。可即便只有一方在,夫妻也会有一方处于“夹板地位”。
发达国家没有这些,要不一方辞职,要不雇人。隔代不存在长时间抚养关系。这也是几百年工商业文明磨合出的结果。
现在雇人的情况越来越多,特别是孩子上学以后。女方一直相夫教子,那是乡土中国的老传统。
放到今天的一二线城市(甚至三四线),非常不适合。李文嘉质问老公为何那么大的事不和她商量?而许东阳反问,我跟你商量什么?你已脱离职场…
是的,两个人的不同处境已经失去了平等对话的基础。许东阳在企业做大后,维持运行就必须加强财务杠杆,否则就失去与其它企业平等竞争的机会。而民企贷款运气好也得有抵押才行,而商场如战场,到处有坑,一旦补不上窟窿,就会刺激冒险和贪欲。
不仅是许东阳,任何民企老板,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企业家都面临同样的窘境。能源、交通、通信等上游企业基本都是国企,为保国有资产不流失,在关键时刻,他们大概率都有银行出手救助。而因产权明晰度差,他们违约对决策者的个人风险低很多。上游的违约(即便只考虑客观困难)也会在下游形成“多米诺效应”。贪婪是一种人性,平时约束就算有定力,困局时往往存在侥幸心理。李文嘉的女上司、许东阳的合伙人、以及千千万万折在股票、投资和融资的人,都会犯错。
但如果你像李文嘉那样在家当全职太太,那大概率会遇到差不多的情况。因为在许东阳脑子里,他才是家庭的顶梁柱,他的责任甚至不止家庭,几百号人要吃饭,真的很不容易。他赔了底儿掉,也没拖欠工人工资。这才让他在后来的困境中“得道多助”。
李文嘉历经“打回原点”的惨败后,终于明白,只有把命运抓在自己的手里,才不至在厄运来临时后悔。李文嘉比许东阳读的书多,也更理性一些。她分得清好人的挫败和恶人的贪婪,可她在得知许东阳背信弃义抵押掉了老房子后,还是坚持和许东阳离了婚。
犯错可以给机会爬起来,但必须让犯错的人自己爬起来,爬上来就是一次成长。目前,许东阳还在坚持说,他当时那样做没有错。看来李文嘉的做法是对的,她拒绝嫁给富豪,但也不能不让许东阳洗心革面。李文嘉是“漂族”的缩影,从她身上,我们看到了“漂族”的艰辛,走过的弯路。重入职场的李文嘉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李文嘉,财富归零不可怕,认知归零就完蛋了。
李文嘉给全职妈妈做了个榜样,自立才是女性的基本尊严。不是每个全职妈妈都那么容易返回职场的,社会对全职妈妈返场是相当抵触的。李文嘉之前在职场上还是留下了不少“关系种子”和信誉,这才让她能在疫情突发后,逆风飞扬,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注:配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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