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J道别后我离开槟城,搭夜开的巴士,去到东海岸的停泊岛打工换宿。后来结束两个星期的换宿,北上泰国以前,我又回到了槟城。这座城市对我而言像是个转换站,什么都有,我来来回回,都是为了前往下一个地方。
离开停泊岛以后我的身上有防晒膏的味道。我坐着快艇离开停泊岛的大约一小时前,才从另一个海边回到原来居住的营地,一整天下来和在营地里认识的客人一起去划海上独木舟,这会儿才把海水的味道从身上洗去,下一会儿我就在回到大陆的快艇上了。和大家告别得很匆忙,还把我平时用来在夜间巴士上御寒的寒衣留在了营地里。
从东海岸回到槟城的路上我都睡不好,夜间巴士的冷气吹得我臂膀凉,脑海里却还都是阳光普照海水碧绿的停泊岛。
清晨抵达槟城。从巴士总站搭市区巴士,我凭着记忆找到熟悉的巷子,走回和两个星期前相似的道路,找到当时我和J住了四个晚上左右的旅宿,和附近的一家自助洗衣店。当时大概是七点左右,天微微亮,我把背包置在自助洗衣店的长凳子上,原来住过的旅宿还没开始营业,我就走到另一家去换硬币,打算把背包里所有的衣物都洗一遍。有几回在岛上,每逢夜里就狂风大雨一阵,即便雨水没有直接渗入帐篷里,但是放在里面的背包还是躲不过灾难,里头的衣物总有一股潮湿的气味。于是来到槟城,有熟悉的巷子、旅舍的早餐,和自助洗衣店……我把所有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投币,然后在洗衣机轰隆轰隆的运作声里,在长凳上躺下来,闭上眼睛。
这一晚待在槟城,是为了接下来一个月半的旅程做准备。一些梳洗用品已经在岛上被消耗完毕,像是牙膏、洗脸霜,或是洗发精等等,于是需要去到附近的购物商场把这些必需用品都补齐。脚上老是穿着的黑色拖鞋,也因为鞋底纹路被磨光而濒临被替代的命运。我到熟悉的服装连锁店买到一双类似的黑色拖鞋,第二天穿上它时就麻烦不断,一整天从槟城赶路到泰国普吉岛,我的两只脚板都伤痕累累,贴满了创口贴。之前丢了寒衣,我又再另外买了一条最便宜的黑色围巾,也是为隔天夜里的赶路做准备。两周前离开槟城去到停泊岛,由于食宿全包,还可以免费浮潜,基本上我都没有多少重大的开销。我和其他换宿的朋友偶尔会步行四十分钟去到另一个海滩吃饭,顺便上网,或者买奥利奥饼干(他们喜欢把奥利奥、香蕉和冰块一起混合榨来喝),仅此而已,那些就是我在岛上唯一的开销。而这次换宿结束后回来槟城采购生活用品,我突然对钱包里迅速减少的钞票感到非常不习惯。
晚上待在旅宿里处理车票的事宜,两趟的渡轮船票可以提前购买,最后一趟连接Satun到普吉岛的巴士票只能在抵达泰国以后再另作打算。
隔天清晨,吃过旅宿准备的早餐(两周前我和J熟悉的炒米粉和香肠),背起大概十公斤重的背包,然后从旅舍步行到码头,离开槟城。
再见槟城,我想我们还会再见。
网络图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