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不改,时刻保持灵魂的清醒
1
扪心自问:你能够由衷地、无条件地、不假思索地去爱一个孩子吗?
爱,是我一直不敢轻易说出口的字。爱,只一个字,但承载的东西太多,过于沉重。何况,“爱”常常披着光鲜的外衣,戴着迷人的面具,散发着炫目的光圈,让人无法相信,那还是爱吗?
对待学生,我只能尽可能地信任、平等、尊重、友善、包容、接纳、鼓励等等,但也无法百分百保证能做到。不知不觉之间,师者固有的那些秉性会悄没声儿地冒出来,难免会急功近利,会心烦气躁,会好为人师。
收到班里一个孩子的文字,题目是“给您一封:有着灵魂的信”,她称呼之后的文字是这么写的:“我不在前面加上‘敬爱’或‘尊敬的’,是因为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喜欢你简单、热情,更喜欢有着笑容的你……”
她给我写信,是告诉我一件事,也述说自己的烦恼,想寻求我的帮助。可读这段文字,真是五味杂陈。“有灵魂的信”“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这样的文字让我些许酸涩。她喜欢我,愿意敞开自己的心扉,与我分享她的痛苦与烦恼,但也包含着对我的期许,甚至说是有隐隐的批评。雷夫说,希望孩子们是怎样的人,我们首先应该是那样的人。
戴着有色眼镜看学生,用高人一等的口吻对话,用打击的方式来唤醒……这几乎成了师者根深蒂固的条件反射式的行为模式了。我反感着,但也免不了落入这样的俗套。
否定、贬低、排斥、不信任,这样的故事身边每天都在发生着。但,同样恐怖的是用爱的借口,戴着爱的面具,对学生进行的狂轰滥炸式的那些劝诫、辅导或要求,更甚者是那些包含着私心杂念的冠冕堂皇的指点迷津。当生命不被尊重的时候,任何方式的引导与劝诫都是摧残。
默默地看着那些故事心里隐隐地痛着,静静地听着那些来自圈内圈外的声音,那些貌似被尊重与信赖着的背后那无声的抵抗、真实的厌倦及施舍般的给予,真为自己是个老师感到悲哀。
2
我一贯不喜张扬。帮别人的忙,不一定需要他们知道,更不需要感谢。如若自己取得什么成绩,或者发表了什么文字,我也宁可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是我的秉性,也是我为人处事的原则。遵从自己内心的召唤,从事我喜欢的工作,享受切磋的乐趣,这便是最好的回报。
低调,我没觉得这是优点,但也不至于是缺点吧?文质老师曾说,“消极”是我们对待自己的最主要的方式,这低调是“自我贬低”要不得,但我还是愿意保持这样的状态。
那些嚣张、张狂、乖戾、自我中心,不体察别人的情绪,不换位思考的高调,我是无法认同的,也是一贯排斥的。
我相信,文质老师说的肯定也不是这样的高调。过于高调和过于低调,这应该都要不得,它们如看待事物的两极一般,都过于绝对了,正确的该是找到那个平衡点吧。不过,我还是愿意保持心底的那么一丝谦卑,执着于我喜欢的一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也认为,自我认同与低调处事并不矛盾。如“恐惧”一样,它兴许是因为我们内心不够朗阔,没有真正地落实“尊重、信任”等心中有愧;兴许因为某些不可预计的人或者事,而让我们畏首畏脚,不知何去何从;兴许也是它让我们认识到自己的局限,让我们保持这份清醒,而逐步完善,变得更加理性与知性。
“我们要时时提醒自己,克制自己,改变自己的否定性思维,让我们一点一滴地变得阳光一点,积极一点,主动一点,努力着慢慢地使自己成为建设性文化的一部分,成为赞美文化的一部分。”
且让我用文质老师的这段文字收束,也时时这样提醒自己,初心不改,时刻保持灵魂的清醒、生命的舒朗与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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