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想起这首歌,准确地说,是想起这首歌中的一句歌词: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这两个月琐事太多,静不下心来读专业的书籍,于是退而求其次,读了很多闲书:比如黄灯的《我的二本学生》,比如十年砍柴的闲话系列,比如几年前读过,现在又开始重温的《涂自强的个人悲伤》……
这会儿,看到一篇文章中晒出了刘瑜和张桂梅的对比图,忍不住想写点什么。
这几天首都师范大学的傅添教授来我们邓州做报告,提到了“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他对这些词语进行阐述的时候,曾举了一些例子,他说他所在的学校的,师范生录取只针对北京户口的学生,这些学生毕业之后,大部分去了北京的重点小学当老师,如果娶了这些女教师,就等于省了两套北京的学区房。当时我并没觉得什么意外。可后来,一位同事在办公室闲聊的时候,提起这一点儿,有些愤愤不平:她觉得傅教授的话充满了优越感。可是,傅教授说的不正是实际情况吗?
就连我们这所民办公助学校,教师子女也可以享受很多优惠条件呀,比如只用交一部分学费,比如可以挑选班级,这难道不是约定俗成的吗?
所以对于刘瑜的话,才会有两极分化的现象。既得利益者对孩子的未来有了更高层次的要求,就比较认同他的观点。 而那些一直在遭遇不公平待遇的人们,自然就会愤而反击。
我自己呢,我属于哪一种?
从实际情况上来说,我当然属于社会低层。
十八线小城市,凭着父辈荫蔽,倒也无房贷车贷,然而,薪水微薄,除去日常开销,所剩无几。能为孩子提供的教育资本,也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所以,从孩子上一年级起,我便放弃了希望她能逆天改命的想法,只希望她能按部就班地养成学业,择一城定居,谋一份工作,寻一人终老。
然后,即使这样,也很难达到。
我们学校每年只有200人左右能考取重点高中,也就是,她必须在小学阶段保证每次前100名,才有可能顺利地升入高中。
普通高中当然也可以上,我求学时读的就是普通高中。
然后,普通高中和一本院校的距离,就更加远了。
二本院校还是占大多数的。我大学就读的学校,前几年刚升为二本。我的大学同学,也有外出拼搏,跻身中产阶层的。
但黄灯老师在《我的二本学生》中,用大量的例证说明了:那些毕业于二本院校却小有成就的学生,毕竟是少数。大多依靠于家庭的经济援助或者是隐形助力。
就像刘瑜家的孩子,哪怕她最终只能就读于一所二本院校,她的工作也是不用发愁的。
我们呢?有没有这样的社会资本提供给孩子?
微乎其微。
所以我们只能要求孩子努力,就像父母当时要求我们努力学习一样。
我们幻想着,自己的孩子,没准儿就能突破阶层呢。即使不能,至少有机会比我们现在的生活好那么一丁点儿,也算是进步了。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更愿意看《我的二本学生》。至少书中是详实的有根据的追踪报道,而不是《涂自强的个人悲伤》里,那令人绝望的悲剧色彩。
看破红尘爱红尘,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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