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突然接到许久不曾联系的朋友一条微信消息,问我有没有空,出来喝一杯。当时我就知道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阿文是一个讨厌饮酒的人,他喜欢安静,很少和朋友聚会,只是偶尔约三两好友去喝喝茶,聊聊天。我换了衣服,和老婆打声招呼便出门了,驱车向着阿文发的地点驶去。
八月的夜晚,已有了一丝秋的凉意。我半开车着车窗,让风拂过我的面庞,听着广播里播放的歌曲。此刻路上的车已经很少,只是偶尔有几辆车驶过,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好似在指引路人回家的方向。
大约20分钟,我到了阿文发给我的地方。那是一个夜市,汇聚着形形色色的人。有年轻情侣在呢喃细语,似有说不尽的柔情;有小孩手里拿着烤串在努力的撕咬,嘴里边嘟囔着什么,旁边的夫妻看着小孩,眼神里充满了宠溺,诉说这这个家庭的点滴;有三五男人大声讲着什么,把酒言欢;有年轻女性在那抽噎,戒酒消愁……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的便是那些形单影只的人,我在一家名叫小胖烧烤的地方,看到了啊文,此刻他一个人,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桌子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我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他抬头看了看我,那眼神中充满着无法言语的东西,似矛盾,似挣扎,似笑似悲……
我倒了一杯酒,没有任何言语,举起了酒杯,与他碰杯,一饮而尽。约摸过了五分钟,他递过来一根香烟,自己也燃起了一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兄弟啊,哥们儿羡慕你啊……”我笑了笑没有言语。
“我和她是高中的时候认识的,那是新生报名那天,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白色的T恤衫,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球鞋,扎着马尾,清澈的眼眸,浅浅的笑。在我愣神的时候她就消失在人海,我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就去忙着找班级。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我们居然在一个班级,高中的三年生活,我们便慢慢心生情愫,毕业的时候我们便在一起了。后来是大学,然后就是毕业工作,一路磕磕绊绊也修成了正果。可是婚后的日子……”
他说到这那种甜甜的爱情回忆似乎突然变得苦涩起来,我递给他一根烤串,他认真的看着我道:“你说,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婚姻难道真是爱情的坟墓吗?我的婚姻是否值得继续下去?”
我沉默了片刻:“婚姻的基础是爱情,却又附加了两个家庭生活,这是需要融合的,往往两个人的矛盾多发于维护各自的父母或者说是两个家庭观念的冲突。婚姻是需要两个人好好的去经营。”
他沉思了一会:“爱情都是美好的,一切都是在结婚之后慢慢地变了,变道最后我实在是无法忍受。我们的婚姻从开始就不顺利,父母都不同意,但在我们俩的共同努力还是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经过重重阻碍修成正果的,我想应该是真爱了。可是慢慢地一切都开始变了,从她怀孕开始一切都在慢慢地变了。怀孕是家庭中的大事,我妈为了照顾她,决定过来照顾她,可是他不同意,只是让我照顾,慢慢肚子越来越大,我上班有时候也无法照顾她,和他沟通了很久,最后才同意我妈来照顾。我妈从农村老家来到我们居住的城市,开始照顾她或者说我们的生活,但是自从我妈来了她就没有开心过,天天在我耳边说我妈这我妈那,她说你妈穿衣太土太丢人,做饭不好吃,衣服洗不干净……总之一句话在她眼里我妈干什么都是错的。而我妈也只是忍着。十月怀胎,儿子终于到了我们身边,本身是高兴的事情,而她却提出让我妈搬出去住不能和我们一起住,但是每天要过来给我们带孩子,看着我妈白天辛苦带孩子晚上回自己租的房子住,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天晚上我去了我妈的合租房,里面乱七八糟的,只能说有个睡觉的地方罢了。我妈安慰我说没事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后来我们要做生意,没钱,她掏空了二老的积蓄,生意后来有不好的形势我决定止损,但她却一意孤行,结果陪光了二老的积蓄。但还嘴硬说这钱我会还的。就这样吵吵闹闹几年过去了,那天我妈打电话给我说,儿子你给我点钱,我和你爸没钱了,你们家里的菜都是我天天花钱买的。我听了很生气,回家质问她,她却说这是应该的啊,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天经地义。为什么?为什么你爸妈我们要好生对待,而我爸妈却什么都是应该的,他们欠你的吗?……”
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泣不成声……
我轻轻地拍着他,安慰着:“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夫妻是难得的缘分,爱情没有对错,而婚姻是要两个人经营的……”
我安慰了许久,他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之后他的老婆也来找他了,我便离去了。
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这样的婚姻是否值得继续下去,我无法给予他任何意见,但是我觉得夫妻本身是需要沟通,彼此相互扶持,相互忍让,对长辈尽孝,对孩子爱护,才能把婚姻经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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