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白(生卒年不详),字子西,濠梁(今安徽凤阳)人,中国北宋画家。
崔白于仁宗时已享盛名,英宗治平二年(1065年),由于汴河水涨,相国寺壁画坍毁,崔白与李元济参与壁画修复与绘制,在相国寺东廊画炽盛光佛九曜坐神等,受到时人称赞。神宗熙宁(1068年-1077年)初,受诏与艾宣、丁贶、葛守昌等同画垂拱殿屏风,崔白画艺超众,受到神宗皇帝欣赏,补为图画院艺学,元丰(1078年-1085年)年间,升为待诏。
崔白擅长花鸟,工于写生。其所作《寒雀图》在北宋花鸟画中占主导地位的平和、富丽的特色,在崔白的作品中已不见,反映了北宋宫廷花鸟画在审美感受上进入了新的阶段。崔白新创的花鸟画改变了流传百年的黄筌画派的一统格局,推动了宋代花鸟画的发展。崔白画作有《惠庄观鱼图》《谢安东山图》等,现存有《双喜图》传世。
擅花竹、翎毛,亦长于佛道壁画,其画颇受宋神宗赏识,授图画院艺学,后升为待诏。所画花鸟善于表现荒郊野外秋冬季节中花鸟的情态神致,尤精于败荷、芦雁等的描绘,手法细致,形象真实,生动传神,富于逸情野趣。崔白的花鸟画打破了自宋初100年来由黄筌父子工致富丽的黄家富贵为标准的花鸟体制,开北宋宫廷绘画之新风。有《双喜图》《寒雀图》《竹鸥图》等传世。其弟崔悫、孙崔顺之皆善画,同袭崔白画风,颇为时人所重。
1065年,相国寺因为遭雨被部分破坏,崔白参加了这次的壁画重绘,工程大约在宋神宗熙宁元年(1068年)结束,而崔白也是在这次工程后被召入宫廷画院。崔白进入画院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但他很受宋神宗赏识。因为他是个性格疏阔的人,宋神宗特批如果没有御旨,任何人都不能安排崔白作画。
崔白一生作画甚丰,仅《宣和画谱》就载入241幅。其作品现存极少,故宫博物院仅有《寒雀图》,台北故宫博物院有《双喜图》、《芦雁图》、《竹鸥图》、《枇杷孔雀》等7幅。民间珍藏较少。
《双喜图》乃其传世精品。图纵193.7厘米,横103.4厘米,绢本,设色,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图绘秋风呼啸的旷野,枯枝折倒,残叶飘零,小草伏地,一片萧瑟之中,两禽鸟扑翅鸣叫,顶风飞来,其一刚攀在树枝上,目光俱向下,原来在残枝败草之中,有一只褐兔正回头向它们张望。不知双禽的鸣叫不安,是因为褐兔的出现惊扰了它们,还是凛冽的寒风,警示了冬的来临,它们在向褐兔传递这冬的信息?场景萧瑟寒凝,却是自然界寻常生命景象的再现,体现出画家对生活观察的细致,令观者回味无穷。
在绘画手法上却颇具新意:工、写结合,枝叶双勾,甚至连细草也双勾,但禽与兔则勾、点、染结合,褐兔皮毛以笔尖簇点,层层积染,而禽鸟的羽毛则填染白粉,皮毛的质感强烈。土坡以干笔淡墨粗勾几笔,然后略加皴擦,只在局部加以密集的皴笔,却也将秋天旷野的落寞突现出来。飞鸟与褐兔的上下呼应,将疾风中零乱的一切涵容,而树身、枝干的勾、皴、擦、染,老练而雄健,显现其山水画风格,技法非常之成熟。
《寒雀图》(崔白 卷 绢本 设色 纵25.5厘米 横101.4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作品描绘隆冬的黄昏,一群麻雀在古木上安牺入寐的景象。作者在构图上把雀群分为三部分:右侧二雀,乍来迟到,处于动态;而中间四雀,作为本幅重心,呼应上下左右,串联气脉,由动至静,使之浑然一体。鸟雀的灵动在向背、俯仰、正侧、伸缩、飞栖、宿鸣中被表现得惟妙惟肖。树干在形骨轻秀的麻雀衬托下,显得格外浑穆恬澹,苍寒野逸。此图树干的用笔落墨都很重,且烘、染、勾、皴,浑然不分,造型纯以墨法,笔踪难寻。
虽施以画上的赭石都以褪落,但丝毫未损害它的神采,野逸之趣盈溢于绢素之外,有师法徐熙的用笔特点。
人物山水画采取工笔水墨相结合,人物写实,自然写真;花鸟动物画写意写真并举;画竹、草、树叶亦是双钩填彩法,但画荆棘则是没骨法染画而成,树叶中的叶脉也有掺用没骨法。画树干则以粗放的笔意描绘,笔锋的折转变化极为明显。画土坡侧笔放胆挥毫,虽粗细笔调共有画中,相融和谐,增添活泼之意。或许是崔白放逸的个性,才敢跨出时代的限制。
崔白的花鸟画,“体制清澹,作用疏通”,是融洽五代而又别创的比较活泼、清澹的画风。他喜画沙汀芦雁、秋冬萧疏、淡远、荒寒、野趣的意境,所画花鸟着重于写生,而且不用打草稿,“凡临素多不用朽,复能不假直尺界笔,为长弦挺妨刃”。笔墨用法表现力相当丰富,工细的笔触一丝不苟,粗放的笔调苍劲厚实,运墨干湿并见,设色较淡。
崔白是开始发挥写生精神的画家,他没有前人的画稿可临摹或参考,更不可能如现代人有照相机可协助。他靠超越前人的观察研究、及描绘能力,探索花木鸟兽的「生」意,摆脱花鸟属装饰图案的遗影,开创新的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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