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一起思考个问题:
我们真的能够彻底认识自己吗?
这一听就是个哲学问题,但现在看来,这其实也是一个科学的问题,更是一个医学的问题。
举一个例子,就是现在所谓的发烧,指的是体温超过38度。我说过这个之后,但是有的人体温正常的时候只有34度,所以体温38度的时候已经烧得快死掉了,但去了医院医生却跟他轻描淡写地说没问题,刚刚就是有点儿低烧而已……他可能觉得医生对他不够负责任。
其实大家应该有个常识,就是普通人的体温实际上是在36度到37度多一点的区间,跟测量位置、时间、室外温度都有关系,38度确实不算高烧。
这个例子想说明啥呢?
其实是我们对自己的身体不了解,因为每个人的实际体温其实是不一样的,所以利用现代技术加强我们对自己身体的认知一定有必要。
一、人们会越来越依赖可穿戴设备
2008年的时候,《连线》杂志的主编 Kevin Kelly,就是著名的 KK 和他的编辑 Gary Wolf 第一次提出了 Quantified Self 这个词,也就是 “量化自我”,也就是一种通过记录自己日常生活的数据,然后参考数据来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
比如记录每天走的步数和消耗的卡路里,安排减肥需要的运动量,记录睡眠情况来改善睡眠质量。
所以,水到渠成的,可穿戴设备开始热了起来,因为量化自我的前提是得把自己数据化、数字化。
如果你细心留意就能发现,佩戴智能手环、智能手表的人变多了,也许是好奇心,也许是跟风心理。不过,现在这些主流的手环手表的功能还很初级,也就是步数、心率、睡眠这些数据采集能力,然后还开发了来电提醒、闹钟这些附加功能,好像也没那么刚需。
但是,这背后其实蕴藏着今后10年之内就会掀起的另一波大风潮,而且之后的几十年,我们都会越来越依赖这些可穿戴设备。
它们采集的数据,不只是帮我们了解自己,甚至还会帮我们记忆,成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得从微软研究院曾经的一个叫做 Mylifebits,“我的数字生活”的项目说起。
二、数字化永生
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中小型计算机之父,前 DEC,就是美国数字设备公司的副总裁,微软的旧金山实验室首席科学家 Gordon Bell,戈登·贝尔。
这个项目的目的是通过各种数字化工具记录生活中发生的点点滴滴,然后帮助我们理解数字化生活带来的意义。
事实上,戈登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尝试把自己的所有信息进行数字化保存了。
比如他在脖子上挂着数码相机,每隔20秒就拍一张照片,还随身携带着录音设备,把所有讲话都录下来。
他出门的时候,只要是去过的地方,一定都会用 GPS 设备记录下来。
此外他收听的广播电视节目,收看的电视台节目,访问过的每一个网页都被自动记录到电脑里。
他同时还是彻底的“无纸化主义”的积极倡导者,出生以来的所有纸质文件和证书,甚至连电费账单都被记录在电脑里了。
当这一切都被完整地数字化以后,戈登可以毫不费力地跟你说,在过去的几年中,他说过的每句话,每一个词,乃至在某一天见过哪些人,和他们说过什么话,对方穿什么颜色款式的衣服,他都能准确地告诉你。
也就是说,通过把自己的生活数字化,他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加了解自己过去经历的一切。
这实际上非常彻底地改变了人的记忆方式,因为记忆这东西其实不是很靠谱,不仅会随着时间衰减,很多细节被遗忘,而且很多记忆还会被修饰,所以我们开会的时候会议记录真的很重要,要不过段日子可能就得因为当时的细节扯皮,好脑子不如烂笔头这话是有道理的。
但计算机存储设备就不同了,它记录的数据不会随着时间而变化,可以想象,只要存储空间足够大,存储设备不出故障,那么保留下来的就是一个非常完整的人生,也就是一种形式上的“数字永生”,即便哪天人消失了,但你发生在这世界上的一切都还在。
这个可能说得有点儿远,更现实一点的是,通过这些数据,可以提升每个人对自己身体健康程度的把控,只要各项身体健康指标被长期记录,我们甚至可以不去医院了,因为把数据发到云端,医生或者人工智能就能直接诊断了。
而且这个应用其实已经出现了,我们海银资本投资的一个做柔性电子的企业叫 MC10,就正在做这件事。
他们做的是一个叫生物印章的技术,能够把可穿戴接在人的皮肤上,记录人的各种生理指标,还被直接发送到云端供医生参考。
比如当一个人得了帕金森氏病,他戴上这个设备以后,就能随时地监测,提醒医生和患者病情发展的情况,以便及时地就医。
至于更简单的监测体温更是一种常态。
所以我们就可以看到,其实当智能可穿戴和大数据结合的时候,有非常广泛的用途。
三、可穿戴设备先驱
既然说到可穿戴设备,我们就不得不说一说一代电子狂人,被称为可穿戴计算之父的 Steve Mann。他曾毕业于 MIT 的媒体实验室,现在是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全职教授。
Steve Mann 对可穿戴设备的狂热可以追溯到30年前,他还在 MIT 念 PHD,也就是念博士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在研究可穿戴式头盔。后来的几十年里,他不断地改进头戴式设备,设计的可穿戴眼镜叫做 EyeTab,比谷歌眼镜早了13年。
谷歌眼镜2013年推出的时候,EyeTab 已经被更新到了第四代。按照 Steve Mann 的说法,谷歌眼镜只相当于 EyeTab 第一代的水平,可见他自己有多自豪,觉得自己很领先。
Steve Mann 非常中意他的可穿戴式眼镜的设计,为了长时间地佩戴,他甚至将眼镜永久地固定在头部,除非使用工具,否则无法轻易取下。为此他还特地随身携带了专业医师出具的证件来通过各种公共设施的安检。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一次在巴黎的麦当劳被三名陌生人毁坏了眼镜。不过他的智能眼镜比他还要更了解自己,在毁坏之前已经将嫌疑人进行了拍照取证。
因为对可穿戴设备的狂热,Steve Mann 被媒体称为世界上第一位 Cyborg,就是所谓人和机器融合的新物种。
无独有偶,除了 Steve Mann,在日本也有这样一位教授是可穿戴的狂热者,就是在日本自称“可穿戴计算传道士”,神户大学的教授叫做塚本昌彦,他今年53岁,博士毕业于出了很多诺贝尔奖得主的京都大学,现在在日本神户大学担任教授。
这位教授在日本出名的原因,是他很早就是可穿戴计算的狂热粉丝,他从2001年起连续16年每天坚持佩戴像谷歌眼镜一样的头戴显示设备叫做 Head Mount Display,无论是坐电车,还是去食堂吃饭,日常授课还是去参加马拉松比赛,他都头戴着显示设备,左右手戴满五六个智能手表,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媒体或者公众演讲上。
为了在日本推广可穿戴计算,他还在13年前联合了超过30多家企业和10多家大学设立了一个相关的非盈利机构。
四、可穿戴设备市场规模与预期
近年来,可穿戴设备的出货量也在呈现可喜的快速增长趋势。
根据国际数据公司 IDC2016年6月份的统计,2015年可穿戴设备的出货量约为8000万,也就是说如果这些可穿戴设备分到全世界人口当中,平均每100人手里就有一台。这个数据比一年前的2900万增长了近3倍。而从2015年开始的5年内,IDC 预测可穿戴设备出货量将会每年增加20%,到2020年达到每年增加2亿台。
目前的可穿戴设备90%集中在智能手表和智能手环上,接下来的份额是智能服装、智能眼镜、智能腰带,智能鞋和智能耳机这些。
根据估计,一直到2020年,智能手表的份额会继续增大,智能手环因为部分功能被智能手表替代而减少份额。与此同时,目前仅占出货量0.2%的智能眼镜预计会在2020年翻44倍以上,市场份额达到8.8%。
所以估计今后会有很多跟电子狂人 Steve Mann 一样的人在街头出现了。
当然,现在的手环市场有些低迷,而且现在智能可穿戴市场在曲线上被认为处在一个低点上。
但因为量化自身的很多数据都是跟医学相关的,而且手环的数据采集精度越来越高,随着精准医学的需求拉动,医疗级的智能手环会快速发展,然后拉动可穿戴市场的振兴。
五、个人数据隐私的风险
另外,需要强调的是,不光是这些智能可穿戴设备,其实手机本身也在大量地采集和记录我们的信息。不要忘了,尤其在iPhone这样的手机里,这个有关你的健康数据,包括心跳这些数据的记录软件本身是不可删除的,也就是说这些数据就是会被定时地传送到云端。
所以,可穿戴其实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在每个人身边持续发生着。
当然,从目前来看,个人数据的保护还没有被足够地重视,所以像苹果这么操作还没有太多人抗议。
但是我在这里再次提醒大家,从现在开始,请保护好你的个人数据,因为关注可穿戴设备的更新, 关注个人数据和隐私的保护,将会是活在未来的一种必备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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