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都在看民国大师们的书,梁实秋、周作人,还有汪曾祺。看到有共鸣之处,心也不禁戚戚然,有时会忍不住泪目;而看到有趣之处,又不禁莞尔。这大概就是阅读之乐了。
今天,看周作人的散文。看到这一段,觉得描写得甚有趣味,就摘录下来。
“从前同小孩们往高亮轿去钓鱼钓不着,只捉了好些虾蟆,有绿的,有花条的,拿回来都放在院子里,平常偶叫几声,在这几天里便整日叫唤,或者是荒年之兆吧,却极有田村的风味。
有许多耳朵皮嫩的人,很恶喧嚣,如麻雀虾蟆或蝉的叫声,凡足以妨碍他们的甜睡者,无一不深恶而痛绝之。大有灭此而午睡之意,我觉得大可以不必如此,随便听听都是很有趣味的,不但是这些久成诗料的东西,一切鸣声其实都可以听。
虾蟆在水田里群叫,深夜静听,往往变成一种金属音,很是特别,又有时仿佛是狗叫,古人常称蛙蛤为吠,大约是从实验而来。
我们院子里的虾蟆现在只见花条的一种,它的叫声更不漂亮,只是格格格这个叫法,可以说是革音,平常自一声至三声,不会更多,唯在下雨的早晨,听它一口气叫上十二三声,可见它是实在喜欢极了。”
现在能看到的虾蟆,就是绿色的,体型也大,叫起来“昂昂昂”的,叫声甚为响亮,传播也广,若是碰到一只恰好藏在沙井下的,可以用声传数里,惊天动地来形容。实在是没有办法当趣味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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