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某猪”的订单记录,我记起了具体的日期。去年11月18号的凌晨,老爸的一通电话,震醒了刚入睡的我,老爸鲜少给我打电话,更别说是大半夜了......电话结束,我便立即在“某猪”上订了两张回安庆的高铁票。
想起上一次接到深夜电话,是去年暑假老爸跟老妈吵架,这次的深夜电话同样也没带来好消息——我的外公去世了。
然而这次听到外公去世的消息,我的情绪还没有那次爸妈吵架的深夜“告状”来的十分之一的波动,可以说是基本没什么起伏,就好像是被告知家里断水一样平常,这种无反应的反应,当下的我自己都有些讶异。
其实从得知外公患有肺癌且到了晚期,到外公真正离开我们的这近两年时间里,我统共见过外公两次,一次是两年前的夏天,表哥和外婆一起陪外公来上海的医院做化疗,正好刚毕业还在上海待着的我,就跑去医院看看。记得那会儿刚确诊没多久,外婆却看上去已经老了好多,外公的状态肉眼可见的糟糕,变得消瘦无比,因为不常见面,更是险些没认出我,那时我有点心疼,更有些无措。另一次是去年国庆,我跟老妈老弟一起去看望在小姨家休养的外公,当时外公躺在一楼的床上,背对着我们,尽管是还有些余热的10月,但外公身上却盖着厚厚的被子,仿佛这样就能像阻挡寒冷一样,帮外公阻挡住病魔的侵袭,换来温暖,但外公一声声微弱而揪心的呻吟,不断在提醒着我们“他很痛苦”......我再次有些心疼和无措,我学着小姨的动作,隔着被子,在外公的背上做了些按摩,希望能尽可能缓解些他的痛苦,却又更像是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些慰藉......
在然后就是去年11月18号,我和老爸赶着一早的高铁回到老家参加外公的葬礼,这时离最后一次见外公也才一个多月时间而已......
这是我第二次参加亲人的葬礼,第一次是十多年前奶奶的葬礼,只记得那几天,来的人很多,爷爷哭的很绝望,像是丢失心爱之物的小孩,还有跪地默默流泪的老爸,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爸流泪,直到现在,我也再没见过第二次......
外公的葬礼,同样持续了三天,同样来了很多人,我仍旧像个“局外人”,看着忙前理后的男人们和跪地哭喊的女人们,却没再捕捉到伤心到无声的眼泪。匆匆的过场,匆匆地回归到了各自的生活里。
外公是个睿智且温柔的人,从初一那年的暑假,我第一次来例假,被外公无意间发现,然后偷偷告诉小姨,小姨再悄悄领我到卫生间并拿出一片卫生巾开始教我的那天起,我就发现了......
如何时光倒流,外公的离开可不可以不是孤寂匆忙的“了结”,而是温暖而洒脱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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