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生命的花期只有一次!
花开前夕的静默与期待,
花开时分的张扬与热烈,
落花时节的苍凉与无声
……
当然了,花儿也是会凋谢的,
不过,在凋谢之前,就像人一样,
它总会绽放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
花也会有凋谢的那天。
但是,这些花,并非是为了别人绽放而绽放,而是,为了它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没有谁会比它更爱惜自己。可是人呢?
这些年,他已见过太多的生命突然凋零,像板结的土块被马蹄再次踩碎那样,随意而漫不经心。
瓦西里·钱经常做这样的梦:在有月光的春夜,他在红军icon缴获的辎重队里,看到了他第一次近距离枪杀的敌人:
那个人的尸体像睡眠似的,仰面躺在一辆大车上,车上放着他的全部财产——马刀、高坎肩的军大衣和几枚打穿了的金币。这位哥萨克icon的排长的脑袋枕在马鞍的凹处,脸上沾了层血污,嘴是歪扭的、死灰色的,模样像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身旁放着那匹死马的全副马具,哥萨克骏马繁复精致的全套服饰——缀有黑色璎珞的前靷、缀满各色玻璃宝石的鞧搭和嵌有镶银图案的马匹笼头……
月亮躲进云里了,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突然那哥萨克的身体漂浮起来,向他飞扑过来,感觉他自己的躯体,被闪着金属色泽暗影的利刃,无声地剖开了表皮,割断了内脏,黏糊糊的液体,顺着锋锐的刀刃流淌了下来......
"这是什么?"
"啊!快看!这是血啊!"
......
1919年元旦的西伯利亚的寒风呼啸而过,让躺在战壕里打盹的瓦西里·钱醒了。
此刻的瓦西里·钱被惊醒了,不是在遥远的上海那石库门住宅的床上,今天在这里的战壕,没有被枪炮声惊醒,而是被刺骨的北风冻醒……
瓦西里·钱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天空中飘落的雪花......
瓦西里·钱习惯性向战壕外仔细观察后,又向左右看去,看见了一个男子蜷缩在他旁边的战壕的坑洞里……
瓦西里·钱走近那人,那小伙子正面对着他,眼眶里那茵绿色的眼珠的瞳孔已放大……
瓦西里·钱已不用去探他的鼻息,他的战友已冻僵了,再也不会和他谈笑,和他聊天……
这是事实,不是梦!
不过,瓦西里·钱还不能完整叫出战友的名字,俄国名字太长了……那是他的警卫员,新警卫员才来了三天。
瓦西里·钱不太肯定,那位青年是不是从1918年夏季至今,他身边的第22个警卫员。
1916年,在都奥蒙的凡尔登战役icon中,夏尔·戴高乐又一次受伤,大腿部被刺刀刺中,并中毒气昏迷,他被认为以身殉国,受到全军表彰。
事实上,昏迷的夏尔·戴高乐和钱达夫被德军发现后,被押送到战俘营,从此,夏尔·戴高乐和钱达成为了德军战俘。
1917年,在巴伐利亚的巴索军事监狱里,戴高乐认识了图哈切夫斯基,两人一番交流后,开始越狱。
结果是大腿受伤的戴高乐跑不快,只能让钱达夫背着逃跑,最后在德国佬的追捕中,戴高乐又被俘了,而图哈切夫斯基拉着钱达夫,和一批俄国战俘,跑路成功回到了俄国。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年轻的图哈切夫斯基,很快成为布尔什维克的新星,而他这个奇怪的法国战俘“孔方兄icon·钱”,也随图哈切夫斯基加入了红军,再次被俄国战友们取名为更亲切的“瓦西里·钱”。
在1918年夏天,瓦西里·钱接受捷尔任斯基指挥,前往车里雅宾斯基,与老兵布柳赫尔组建红军游击队时,游击队还不到200人。
作为南乌拉尔游击队的创建者之一,在如今1919年的西伯利亚荒原,瓦西里·钱已是红军第51师的政治委员。
瓦西里·钱将战友的遗体用力拖开,将他身下的军官公文包拿在自己手里。
饥饿的瓦西里·钱,越发觉得这包沉甸甸的,还是吃力地提起了公文包。
公文包里全是金条,高尔察克的黄金,是关系到即将成立的远东共和国可否生存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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