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港市其实是一座只有五条弯曲街道的边陲小镇,人口不足2万,清一色的低矮平房和茅草房,最高的楼不过六层,周边是一片荒坡野岭。由于它临近香港而得名,一河之隔就是号称东方之珠的香港,因为隔海相望的两地巨大的经济发展水平落差,临港市很多人不顾生命危险与政府禁令,偷渡去香港寻求生计。
转眼已近深秋,临港市却还是象夏天一样阳光普照,温暖宜人,这里的人们依然穿着短袖衣服,行色匆匆地走大街小巷里,被压抑太久的发家致富梦想开始被激发,那些不甘贫穷的人从全国各地蜂踊而至,极象美国西部开发时期一样兴起一股疯狂的“淘金”热。
临港开始成为一个大工地,每天都是机器轰鸣、尘土飞扬,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沉睡的山丘被推平、荒沟被填平,来自全国各地的建设者们在这个曾经贫穷落后的小渔村建起了一座现代化的花园式城市,时间就象一位超级魔术师,几月不见,一亩亩良田、一个个渔村象变魔术一样迅速变为高楼大厦,其中震撼全国的是国贸大厦建设工程中三天建起一层楼的现象,被媒体誉为“临港速度”,这个“临港速度”还引发了中国社会的一场观念革命。
临港经济特区的开创者率先提出:“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并把它作为特大标语立在临港市繁华的地段,每天过往的建设者们忍不住多看几眼,心中立刻充满着能量,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它正成为中国改革发展大潮中的最强音。一时间,全国各地的人都在谈论充满生机的临港,谈论江湖上各种“遍地生黄金”的传说。
深入开放大潮前沿阵地的尚若水虽然感受到勃勃生机,却发现自己一时难以适应。他刚转业分配到奥海集团时,心里迫不及待地想拿起武器去“冲锋陷阵”。上班快一个月了,他既找不到“武器”,也不知“阵地”在哪里,让我如何“冲锋”?每天一早,不是打水扫地、喝茶看报,就是整理资料、写个材料,感觉无聊至极,他不仅对虚度光阴难以忍住,而且对部门领导得过且过的行为特别看不惯。时间的浪费,是最大的犯罪,他觉得必须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因为他惧怕窒息,渴望超越,而体制却强迫他同化,不同化就没法立足。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尚若水深知不能再消极等待了,开始盘算着如何改变被动局面:既然领导不安排我担任“主攻”任务,那我就毛遂自荐,他打算越过直接上司,给奥海集团老总写一份“请战书”,他白天利用无聊时间打腹稿,晚上夜深人静时奋笔疾书:我来公司已有一月有余,“寸功未立”,却轻松地拿着薪水,深感不安。我希望去“前线”带兵打仗,领导能否安排我去负责下属的一个子公司,我一定不负您的信任,打出一片天地出来。字里行间,无不透着尚若水的豪情满怀,他相信这个“军令状”能打动领导。第二天,他一到公司就跑直奔集团老总办公室,将“请战书”亲手交给喻总,期待能引起集团领导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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