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钟北宜的家园等于一个世界。钟北宜在先验许诺的避难途中,他的在美国的妻子白莲洁,他的妻子在美国的秘密存在能说她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吗?白莲洁为了想在美国大学完成她的的深造,她想加入美国籍方便一下,难道是她背叛中国的卑鄙无耻行为吗?钟北宜家园中的女人自然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女强人。她的天资聪明智慧,通情达理,好学多思,而且依靠钟北宜的爸爸钟永生在大学党委书记的权力,赴美深造,自然心想事成,而且一去三年,到现在杳无音信。当然在异国他乡留学时间长些没什么。三年中,第一年与钟北宜的通信还正常,每周一封家信,随便采购美国的价廉物美商品寄回中国大陆,算是爱国爱家了。而在留学第二年就一个月一封家书,信里的话语像是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击中了,其中的话题淡淡的,显得可有可无,只剩下一层空壳。等到第三年,信中的话题味道又咸又苦,调侃有余,祈求有限,好像能够在美国自力更生了,那种可有可无的家信半年才一次,就差她们到法院离婚魂断家园了。由此依照这样的家园分裂逻辑,究竟什么样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当然白莲洁来信是寄给钟北宜的,虽然她们以前关系的变化千变万化,可是也没有到老死不相往来地步,而且他们这样的婚姻关系古今之常理,虽然谈不上她们之间在事业上比翼齐飞,可是她们在人格和人性的未完成性上,她们之间互不干涉,以至于她们家园的可塑性,恰恰是他们独立自主的内在气质,使她们彼此分裂中,甘愿满足柏拉图理想国关系。
为此,她们日常生活的家园不存在楚河汉界,彼此之间的矛盾谈不上撕破脸皮的冲突,相互也不具备什么大男子主义与大女子主义相互征服与吃醋,仿佛她们在这样的世外桃源关系上都为对方留下必要的空间,当然要说她们各自的人品,都为了各自的事业忙的手忙脚乱而胜过家园的存在,以至于她们的关系像陌生人似的几乎没有什么天南地北差距,比不上由哪一个贤内助主宰各自的事业与命运,以及对于各自的遭遇,甚至她们之间也不存在相互安慰什么,不存在性的天花乱坠的交流,都具备了各自选择的心里控制能力,简直到了她们这样的不离不散的松散关系,仿佛接近比利时学者克劳修斯的第二热力学定律一一负熵的至高点。
由此她们之间那层可有可无关系,尤其她们之间的婚姻关系,所链接的凝聚力仅仅是一层薄如折来折去的一层白纸似的,仅仅是为了维持传统婚姻一种人生装饰而已,一种不可承受之轻的随心而欲而已。由此她们这样的不可承受之轻关系,使她们之间的心里关系不知不觉形成了陌生化,让她们之间几乎失去了交流,也不存在命运差,性关系差,几乎她们这样的家园关系成了人类基因遗传的最佳风景线,成了一个卡夫卡笔下的一个只能看不能进的城堡,以至于这样的家园症状与归宿,即使不是红楼梦家园的悲剧,也是这样的悲剧边缘的一个金字招牌。而且当这样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金字招牌,让白莲洁在美国拿到绿卡的时候,他们这样的柏拉图理想国关系,会不会在异乡命令的承诺中重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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