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十一”国庆节的时候,“我们仨”驱车出京去河北省蔚县,途经京西门头沟。说起门头沟,脑子里总能够勾起那些温馨的回忆。
妈妈原来工作的医院就在门头沟,在我2、3岁的时候爸爸作为“臭老九”被下放到江西,我便随着妈妈住在了医院的宿舍里,那时对于家的味道就是来苏水味儿,出来进去就像刚被消过毒一般。因妈妈要上夜班,不能整日家看着我,还是把我送到附近一户人家来照顾我。
保姆家就三口人,我称之为姥爷、姥姥和桂兰姨,老两口没有自己的子女,桂兰姨是他们的养女,一家人很善良,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因为我的亲姥爷在我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我印象当中的姥爷形象就是我保姆家的姥爷。
姥爷是位煤矿工人,一个星期只回来2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桂兰姨和姥姥来照顾我。可为什么我对姥爷的印象那么深呢,因为每当他回来都会给我带来惊喜,有时候是一包小点心,有时候是一个布娃娃,不过经常忘不了的是一个圆圆的小润喉片,含在嘴里甜甜的,凉凉的,那鹅黄,嫩粉的小圆药片,被托在瘦瘦长长的粗糙的大手里,显得萌萌的。可能是井下的污染严重,矿里给工人们润喉用的,姥爷每次都不舍得吃,把它带回来给我当糖吃。
印象当中的姥姥,总盘腿坐在炕上,话不多,人也很和善。听妈妈说,有一次我发烧,姥姥竟抱着我一整夜都没合眼。每到逢年过节,姥姥的老家就会寄来一些土特产,她每次都不忘给妈妈留一份。而妈妈也像亲闺女一样,有什么好吃的都和保姆家一起分享。姥姥病危的时候,因桂兰姨太年轻,而姥爷又不在身边,妈妈像对待亲妈一样为姥姥擦身穿衣,帮忙料理了整个后事。
桂兰姨看我那年好像只有20岁,印象当中她的皮肤很白,梳着两根长长的大辫子,五官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兰姨是位小学老师,没有课的时候就是带我去公园,要么去购物。有一次妈妈医院举办院庆,要职工家属的小孩儿表演节目,兰姨用了大半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一双系带子的红皮鞋,还买了一块小花布给我做了一件连衣裙,剩下的布料做了个枕头套。我想亲人之间的感情也莫过于此吧,桂兰姨在我心中的感觉永远是爱与关怀。
原来居住过的小平房如今盖起了20多层的居民楼,除了妈妈曾经工作过的医院,一切都变得陌生,后来听说兰姨给姥爷送终后,嫁给了一个飞行员举家搬到了南方,那以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每次想起她,我的心里都在默念着……祝愿她永远健康快乐,幸福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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