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丁水汀
又逢雨天,新一轮的台风登陆,把大地顿时附上了寒意。
曾经梦中有雨水的洗礼,那个追求自我的少年,等到了青春的兵荒马乱。
为了谁?还是为了自己。拥抱过谁?还是拥抱了自己。在这即将离开的日子,老天爷凭何孤独心意。
还是需要写个故事,任你无影无踪,任你抚平秋风。秋风解衣露怀,而我们却失散在怀抱里,各奔东西。
情怀渐失,我变得极其暴躁。吃饭,滚。喝酒,干。睡觉,死。考证,靠。唯有一个人出现,嬉皮笑脸。
有段时间变得十分忧郁,作为通读过上下五千年历史的人,十分明白过去的即便感动都是情怀,将来的即便悲痛都是向往。可一直心伤历史,自撰情愫,靠近点,再他妈靠近点,近火烧身。
常烟不灭酒不空,胡茬扎手,衣衾不整。美名为消沉,消失过后沉浸江水,凭他八百年不见光辉。
唯一解救消沉的方法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有人喜欢打游戏,德玛西亚干起来。有人喜欢约妹,有容颜随便约。有人喜欢旅行,去吧去吧。
像我这种没什么特殊爱好的,只能重拾少年智慧,小学一年级就学会的打麻将了。
大嘴带着我,直冲横撞两条街,进了一家麻将馆,麻将馆名字威震武林,大杀四方麻将馆。
看此名想最多的是麻辣烫。小刚麻辣烫,情侣套餐只要二十八。小刚宾馆销魂一夜只要88,另送小份麻辣烫。小刚超级网吧,迷一样的清蒸王八。
小刚是大嘴的表哥,在大学城租了两间门面做生意。主打麻辣烫,宾馆和网吧都是副业。
所谓的小刚宾馆,就是麻辣烫隔壁的隔间,常常有住宿者因麻辣烫十里飘香而逃离四方。小刚不解,亲自上阵,和气球来一场自家宾馆开房。
大半夜被麻辣烫的香味熏醒,各种流口水。为此小刚整顿改革,取缔宾馆网吧,放了台自动麻将桌。
自从有了麻将,大嘴每次都带我去玩麻将。他时常让我喊上月娥,我时常不喊。他给我买烟,我还是不喊。他说不喊和我绝交,我他妈发誓不喊。他说他喜欢月娥,很喜欢,像夜空缺了星星会暗,他缺了月娥会心常不欢。
大嘴喜欢月娥不再是什么秘密。全世界秘密那么多,大嘴一个都不占。
月娥是大家都喜欢的女生,认识的不认识的通通拜倒在她的那双迷人的大眼下。我开玩笑说她是大眼妖精,她说她是小眼睛狐狸精。
算我没说,虽然传统对于我来说就是底线,不要乱来,更不要暧昧着伤人伤己。大嘴不止一次为月娥买醉,芜湖的长江大堤,谁哭过多少回。做朋友仗义,轮到喜欢都他妈变成混蛋。
2014年,大学城摊点改革。小刚把仅存的几万块钱买了个门面,然后邀请我们喝所谓的乔迁酒。
小吃街人来人往,洋溢着光艳的青春。气球从包包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我们传看之后,才知道小刚和气球已经登记结婚了,就差过年回家办酒宴。
大嘴看着月娥,月娥躲过了大嘴的眼睛。我为了缓和气氛,急匆匆的拍手叫好。
年底小刚在老家办了酒宴,我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去成。月娥也没去,14年年底她去了广州,和她男朋友一起。
那时候她对我说,这一生每个人都会遇到很多人,在喜欢和感动面前,我们毫不犹豫的选择喜欢,即便错了也不能回头。谢谢大嘴这么多年的情意,当哥们他永远是我的第一。
走了之后她再也没回来,偶尔打电话还带着哭声。我劝她回来,无论怎么样这地方有我们就有希望。
她说,回不去了,大嘴打了很多电话我都没接,你告诉他我不是不愿意听他说话,我怕我会哭。
大嘴在我身边哭成了泪人。即便这样,他还是控制自己没去和月娥说话。
2015年,气球生了小气球。小刚为了多赚奶粉钱,日夜不息的卖麻辣烫,晚上还去卖烧烤。
也许没有生活上的压力,我过得稍稍潇洒。虽然我渴望抱着一个人。
2016年,小刚早早的在店外拉起了横幅,“还我血汗钱”,“人在做天在看,去你妈的蛋”,“你收我的店,我一夜回到解放前”。
胳臂拧不过大腿,何况大腿还有政府撑腰。小刚收拾收拾行李,算了算赔的钱,没折本就不错了。
没过几天,他带着气球小气球回了家。
南方的丘陵里,透着温馨的香味,小气球会在青绿的暖风中成长,无论春夏秋冬,都会微笑着过完,即便离别成为全部。
而我,只愿意在那场毕业晚餐上,借着酒劲,为了拥抱你,而拥抱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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