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在桌子前打算写下此刻内心的想法。清晨很安静,风扇的声音影响了我的思绪。黑色的电风扇在耳后边传来嗡嗡嗡的声音,时不时还有那种卡顿的声响,风扇时好时坏。这个佳作完全要得益于我老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吹风扇时,表现得很猴急。像医生给手脱臼的病人移位一样,他用一只手手快速地转动支撑风扇头的那根杆,咔嚓一声,转得太快,风扇头来不及跟着移动。医生在治好病人,我家老弟在破坏风扇。这种情况出现了还不止一次,他就是不长记性,所以风扇时好时坏,不小心动一下就咔嚓咔嚓的。
不过听到风扇咔嚓的那一声响,他转头望着我,我就看到了他瞳孔放大,这是他为数不多眼睛大的时刻。他笑起来有点尴尬,又带有那种巴结讨好我的味道。我心想早干嘛去了,风扇不坏,你就意识不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呵,你看你还怎么神气。
他天天穿着一双运动鞋打篮球,一个月下来运动鞋就断胶了。他的脚可能是牛脚,毁坏力如此惊人。
我们家的遥控也难逃一劫,不过是我们俩一起弄的。我们争遥控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先放手,然后遥控他就自己裂开了,所以现在遥控身上有几条缝。
嗯,怎么说呢?我的破坏力相对于我老弟来说也是不甘落后的。我们俩加起来那简直就是无敌破坏王。我房间的门把手就是在我们俩的努力,它也就自己裂开,断了。
姐弟俩打架是不需要理由的,吵着吵着就能打起来。
有一次,我关上门不让他进来。他先招惹我了,然后我狠狠地还击了,在他肉多的大腿上狠狠地拍了下,我来不及穿拖鞋,光着脚踩在暗红色的地板上,迅速地溜回了房间,顺带把门打上了反锁。我才松了口气。
就在我得意的发出笑声时,咚咚咚,我老弟在狠狠地捶打门,声很大,听起来有点吓人,他的手应该也很疼。话说他的手打起人来贼疼,打我一下,我的肉都能红的那种。他气急败坏,但又不能拿我咋地。
一会儿敲门的声音就没了。等了几秒,我才听见脚步远去的声音。小样还想跟我斗,我可真是个机灵鬼。打开反锁,一点点的打开门,透过缝隙,没看到他。没劲,我就把门全部打开了。突然就看到我老弟从我看不到的死角处冲出来,吓得我赶紧关门。
还是晚了一步,我老弟想打开门,门把手自动的往下,我双手握着门使劲地把手往上提。僵持不下,我们的表情绝对很夸张,一个想要进来,一个不让进。僵持不下时,咔嚓的一声,门把手断了。我手一松,门把手的断裂部分就掉落在了地板上,还弹了几下,在地板上留下了几条属于它的痕迹。
没有了我的阻挡,我老弟就进来了。他一开门就看到了落在地板上的门把手。他吃惊地望着我,我们俩对视一眼后,笑了起来。闯祸了,闯祸了还能笑得出来,也是够了。
“门把手木了,爸,你看看这个门把手都锈迹斑斑了,他不经碰,一碰就断。”
爸爸被我们弄得哭笑不得。他说:“就算是铁打的门也会被我们弄坏的。”
在一起挨骂的姐弟俩对视一眼后,看着对方挨骂的样子,都幸灾乐祸地笑了。
两个人闯祸,两个人挨骂,连挨骂都有人陪着,多好。
小时候我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无论是和我哥吵架还是和我弟玩闹,到最后挨骂的人就只有我一个。
我面无表情低着头地听着老爷爷唐僧念经般的说教着我,我现在也忘了,他当时说的是什么。抬头一瞥,我就看到了躲在不远处,偷偷幸灾乐祸的哥哥,他的笑好刺眼,我心里好苦,为什么是我错了,我肯定打不赢我哥,老爷爷为什么会相信这种谎言呢?我把我哥打了,说出来就很搞笑,好吗?
后来我以为大的和小的玩,是小的错了。后来我和我老弟玩闹,他哭了。然后被奚落挨骂的人依旧是我。那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仅仅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被挨骂的人就只有我而已。
看着老弟,又看看自己,现在挺好的呀,两个人做错了事,两个人都得挨骂。
望着窗外,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照射在暗红色地板上。我沐浴着阳光,接受着它的洗礼。
女孩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的说:“天气真好。”
落笔,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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